京兆尹官衙,位于长安尚冠里大街南部。
所谓京兆尹,尹者令也。
所以,其本衙官名,当为京兆。
京者,大也,兆者,众也,所以翻译过来,京兆尹之官名的通俗叫法就是大众之令。
此刻,张越就站在京兆尹官衙的正门口,身后,桑钧等十余名属官紧随其后。
“走,吾等去拜见京兆尹诸位同僚”张越微微一挥手,就领着众人从大门口鱼贯而入。
看守官衙大门的几个官差,似乎也被这阵势吓倒了,连忙上前阻拦,呵斥着:“尔等何人?竟敢擅闯京兆官邸?”
“呵呵”张越微笑高声着:“烦请通传一声:侍中领新丰令张子重,率新丰县全体官佐,求见京兆尹于公、京兆丞方公及京兆上下诸同僚!”
说着,甚至都没有理会这几个胥吏,就带着众人一路前行。
张越的声音,自然是很大的。
一声呼喝之下,整个京兆尹官衙,都被惊动了。
一时间,人人侧目。
许多的京兆尹官佐,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如今,京兆尹于己衍被天子诏去甘泉,据说被晾在了甘泉宫,既没有说要召集,也没有说让他回来。
这本身,就是一个敏感的信号。
更别提,就在昨天,持着天子节旄的驸马都尉金日磾,忽然带着期门军出现在新丰县,将整个新丰县县衙上下,四百石以上官吏全部逮捕。
扣押了所有的往来公文、档案、官仓文牍。
整个京兆上下,都仿佛被一击重拳打在了脸颊上。
更不提,好几位令吏闻而昏厥,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如今,这新任侍中领新丰令,带着手下官佐,如此嚣张的上门。
整个京兆尹衙门上下,不知道多少人怒目圆睁。
张越却是理都没有理那些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嫉恨眼神,带着麾下官佐,直入京兆尹官衙的正厅。
而跟在他身后的众人,比他还嚣张,一个个都是昂首挺胸,眼睛仿佛长在额头上,一副视京兆尹上下为无物的模样。
气的许多京兆尹官佐七窍冒烟,心里面怒火沸腾。
恨不得拿把剑去砍了这些家伙。
而这情况,从张越被任命为新丰令开始,就已经注定。
在名义上,京兆尹是新丰的上级,但在实际上,张越治下的新丰的行政级别已然与京兆尹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