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特别是那些嚷嚷着‘莫如和亲便’的儒生。
简直就是一生之敌!
军队上下,不知道多少人担心,万一有朝一日宫车晏驾,新君即位,诏命与匈奴议和、罢战。
那大家该怎么办?
边塞的百万军民,又该何去何从?
是服从新君诏命?
还是
起义师清君侧
每一个人都清楚,无论选择哪一个,军方和国家都会吃大亏。
所以,近些年来,边塞军队之中,已经隐隐有着风潮了。
有关扶苏与蒙恬的故事,更是风行在居延和酒泉之间的军民身边。
甚至还衍生出了许多个版本的蚩尤戏。
有人私底下说:向使当初扶苏拒乱命而不从,蒙恬起大军而趋咸阳,板荡中国,清除佞臣,则秦社稷未必倾覆,而宗庙可得安宁,新秦中之地(河套)则不必蒙胡腥百年。
醉翁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但偏偏,边塞军民都深以为然,对长安的太子系,深恶痛绝。
这其中,既夹杂着国仇家恨,更夹带了无数人的利益!
对匈奴战争,持续至今几近三十年。
无数利益链、无数家族,都依靠着战争而生。
你长安说停就停?
真当边塞二十余郡的官吏军民是吃草长大的?
他们可是喝着鲜血,吃着胡虏的血肉长大的!
如今,长孙渐渐倾向主战和坚持对匈奴用兵的态度,浮现于水面之上。
这个事情传到军队里,不知道多少人泪流满面,欣慰无比。
时刻紧绷的神经,也终于能松懈片刻,紧握在刀柄上的手,也终于能松开少许了。
李广利听着左右的议论,心里面也是有些沉闷。
他不知道,这位素未蒙面的侍中官,将给他的命运带来怎样的改变。
他甚至很清楚,对方的所作所为,其实与他的诉求南辕北辙。
但,他现在却不得不争取对方和其身后的势力的支持。
理了理衣襟,李广利在脑子里整理一下回朝这些日子以来,所见所闻所知的这个侍中官的信息。
据说他是南陵人,学黄老之学于骊乡黄冉处。
今年大约十八岁,有说身高丈二的,也有说温文尔雅的。
但,根据李广利自己得到的宫廷情报说:张侍中年不过弱冠,高不过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