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温已经打算去召回王吉、贡禹,教一教这位毛诗学派的年轻人做人了。
如今,张越既来,吕温就用不着了。
“嘿嘿正好借此拉近与这位张侍中的交情”吕温在心里开心的计较着。
他是亲眼看着这位年轻人一步步从布衣走到今天的。
对他的成就,吕温是欣然乐见。
对他的地位,吕温虽有惊诧,但也乐见其成。
学派之争是思想之争,话语权之争。
而这种争斗,最终都要靠人来决定胜负。
还有比眼前这位更能发扬光大公羊思想的人吗?
没有了!
纵使如今吕温也差不多知道这位侍中官十之八九也没有真的打算和公羊学派穿一条裤子。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公羊学派能有今天,靠的是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董仲舒董江都,他一手缔造和营造了今日公羊思想的基础。
但另外一人,却是董仲舒的对头,平津献候公孙弘。
正是这位善于揣摩当今心思的丞相执政之时,公羊学派在整个天下迅速铺开,贵族公卿,争相送子弟学《公羊春秋》。
尽管这位平津献候,其实对于董仲舒这一系,没有什么好脸色。
心里面更多的是想要发扬光大乃师胡毋生的道统。
但这有什么关系?
受益的终究是公羊思想本身。
所以,这个侍中官打什么主意不要紧。
哪怕他私底下想玩儒皮道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说不定,董师(董越)还会乐见其成,欣然应允呢!
儒皮法骨也好,儒皮道骨也罢,最终受益和强大的,始终是儒家是公羊思想,是春秋之义!
早在董仲舒在世之日,公羊学派就明白了,唯有兼容并蓄,不断扩大自己本身的义理和思想范畴,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像董子不就是糅杂阴阳家的思想,著了《春秋繁露》吗?
想到这里,吕温就拱手道:“好叫侍中得知,延年公子如今正在太学的集贤馆做客,若侍中愿意,在下愿为引荐”
张越一听,笑的更开心了:“固所愿尔,唯劳于君!”
“唯!”吕温笑着请道:“请侍中随鄙人来”
说着便领着张越进了太学大门。
越过太学门槛,张越便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新的世界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