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个眼色,围着林管家和许伯安纷纷开口。
“你们是鹿小辛请来说情的吧?看您穿着打扮应当不是平常人家,我劝您别蹚这趟浑水。鹿小辛品行不端,月考作弊证据确凿,已经被夫子赶出私塾了。他这种不学无术厚颜无耻之徒,怎么值得您出马?”
“正是。他本就无心学习,在私塾也不过混日子罢了,听说只等年龄到了便回家子承父业,当个杀猪匠。这等胸无大志之徒,您何必为他奔走操心!”
“是呀是呀,我们夫子为人最是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便是您能言善辩,夫子也断不可能留他。”
这几人年纪不大,却颇为世故,一个个数落起鹿小辛的种种过错,林管家只挑了挑眉,鹿天赐却已经怒火中烧。
“他们说得对,我看您别管他了,这个孽子,烂泥扶不上墙,正好别读书了,回去跟我学杀猪!”
“既然来了,也不急这一时三刻。”林管家已经见怪不怪,要不是鹿天赐身份特殊,他压根儿不会搭理他。
说话间,已经到了夫子的住处。这一路除了小童与门口等候的三人外,也不远不近缀着许多学生,都想看看鹿小辛这事如何收尾。
夫子是个五十多岁的儒雅老人,大概没料到这么多人,愣了一下,却也不曾说什么,只将小抄递给鹿天赐:“看看吧,多的老夫也不想多说。庙小,容不下这等旁门左道心术不正之人,请回吧。”
许伯安,也就是林管家请来辨别笔迹的人上前接过小抄,将之与鹿小辛的笔迹对比,很快便有了结果。
“这两份,并非出自一人之手。”他将两份字迹放到桌案上,请夫子上前细看,“都是颜体,乍看相似,实际截然不同。这一份,虽笔锋稍显稚嫩,但力透纸背,刚劲有力。这份小抄,故意模糊了笔锋,但依然有藏不住的地方,比如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有些事一旦点破,便一目了然。夫人在书法上也有所心得,经许伯安点醒,便觉得这分明就是两人的字迹。
“夫子,你别听他胡说!这明明是鹿小辛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对对对,还有这个人,来历不明十分可疑,夫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闭嘴!”夫子也不蠢,到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在下许伯安,刑部清吏司员外郎。”
“许、许大人。”夫子慌忙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