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比当初防御野兽的院子,要好很多。
船尾的大抓力锚,卡在河底出不来,河水再次泄洪,也不会把我们冲跑。问题的环节,只剩收起锚钩调试桅杆。这时槽糕的天气,除了躲进舱内思考,无法用行动解决。
感受着船外电闪雷鸣,疲倦的躺在睡舱小板床上,才渐渐意识。自己原来如此渺小,仿佛上帝在制造这死亡游乐场时,根本没在意过我,而我却像皮筏里的鱼,不断挣扎尾巴,想逃离回自己的世界。
一切都被我想简单了,这种困境,远不是在千米之外射杀掉危险目标那种难度。从大抓力锚卡住,到我从水下第二次回来,就有了这种感觉。
屠杀掉数千只鬼猴的夜晚,便出现短暂猛烈的暴风雨,像天地神灵发了脾气,吞天卷地一般,不由人意识支配,将大船驱赶进森林中央的大河。
其实,从那一刻起,所有的枪炮和不屈意志,就像蚂蚁的牙齿和固执,站在窗台边沿,透过明亮玻璃,看远处树下的蚁窝,被诱惑着不肯放弃,却永远出不去。而上帝,正是那个双手拖腮,看着蚂蚁出奇的小男孩。
这么想着,几日积攒的厚重疲倦,像坠入沼泽的身躯,不知不觉埋进深深的沉睡。当夜的暴风雨,异常猛烈,大船犹如长出水面的莲瓜,任风雨无形的大手怎么拉扯,也拽离不去。
我心里很平静,也许只有这样,才能问心无愧的投入休息。反正船被河底巨石牵着,哪儿也去不了,让这无常的大自然自己矛盾去吧。
暴雨持续了三日,尤其第二日夜晚,泄洪的湍急水流将船身乱甩,如乞求骨头时的狗尾巴,左右摆完又上下窜动,没一点规则。船里的女人们,都无法正常站立,只好扶着墙根挪动,那迟缓小心的样子,仿佛刚分娩后下床。
第四日清晨,船舱外面的世界安静下来。时隔三日未见的太阳,正从森林远处的边际上爬。金辉的光线,虽然柔和,却另眼睛一时难适应。
合眼稍适再一张开,水湿的甲板铺满惨败的树叶断枝,犹如洪涝之后的萧条景象。芦雅迫不及待,从我身后冲了出来,像一只久关笼中的金丝雀。
脚下湿漉漉的断枝叶,因为雨水浸泡,尚未曝晒到日头,还保持翠绿。几条颜色怪异,毛茸茸的小虫,又开始一拱一拱,伏在叶片上吃了起来。想必也饿坏了,这会儿雨停才顾得上进餐。
手上的望远镜,刚通过眼睛的视线,立刻令我心头一惊。河岸比先前狭窄了一半多,两岸的林木,仿佛高耸到云霄。再定睛一看,繁密簇拥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