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熟悉。
“那好,我直说了,您可别恼火。”杜莫耸了耸鼻子,眼睛斜视着我说。“嗯!说吧。”我依旧盯着远处驶来的卡车,钩挂在扳机上的手指,拉力渐渐增大。
“这里已经是非洲大陆,在战术上,您应该多结合我的意见。这辆卡车一定要打掉,那几个持枪的少年,一个活口也留不得。这里是非洲最贫穷、战乱的土地,您的仁义道德必须收起来。”
我心中一惊,疑虑油然而生,杜莫为何如此,他难道很在乎此次任务的成功,怕我意气用事误了彼此。
“这些只是饥饿的孩子,他们为了食物而持枪,看上去像恶魔,但他们不是,你和他们这般大时,也是什么都不懂。”我有些气恼,语气固执地说。
“追马先生,您别生气,他们的确是孩子,但他们洗劫贫民部落时,烧杀抢掠如同做儿戏。一旦我们在前面遭遇敌人,这几个家伙也会因巡逻疏漏被枪毙。”
杜莫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想摆脱贫穷、摆脱别人的欺压与嘲讽,他们摸到了枪,反而比别人嗜杀。尤其对外来人口,他们把命运的不幸,归罪于我和杜莫这种闯入者。
狙击镜孔中,缺失挡风玻璃的绿皮破卡车越来越近,T型准线的交汇点,已经校对在副座那名十六岁黑人少年的太阳穴。
准星上的孩子,依旧说笑着,他们还太小、太饿,看不到自己纯真的笑容,只关注怀里抱着的步枪。
“当!”一条炽热的白线,从我狙击镜孔中如流星般划过,那个正露着白齿说笑的男孩,左眼角顷刻爆出一股黑浆。
驾驶卡车的黑人男孩,脑袋左侧的头发里汩汩冒血,人已经趴在满是猩红的方向盘上。绿皮卡车像踩到尾巴的猫,在泥软的草地上猛打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