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地方,他们好像顿足停了一会儿,又嘀咕几句我听不懂得土语,之后便分散开来,拉长彼此的间隔距离,继续成兜网型搜索。
其中有个家伙,竟还小声咯咯发笑,仿佛我和悬鸦在陪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
我屏息凝气,继续躺在泥浆中等待,不到半分钟,便感觉到一条细长而晃动的影子,像一把电锯似的,从我胸口处切过。
有了这几个家伙的身体,作为混淆我们的热源,泥林外面的坦克车暂时也不再轰炸。而我和悬鸦,暂时也脱离了这种瞄准既不靠谱却又会要人命的炮管儿轰击。
一个身材矮瘦的卫兵,左右摇摆着脑瓜儿,躬身从我头顶不远处走过,他在朝悬鸦遁隐的位置寻去。
看样子,这几个家伙还搞不清局势,他们不知道靠近我和悬鸦是怎样一种危险和恐怖,一定误认为,被机枪、坦克打退进泥林的人,充其量就是附近寻仇的村民。
这些军阀卫兵,常去周边村落抢食物和女人,争执中不免要打死别人的父母和兄妹。
所以,出现几个抱着步枪来寻仇的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在这些军阀卫兵眼里,这种人不过是上门送死的游戏币。
不到十几秒,那团矮瘦的黑影,已经踩到了躺进泥浆中的悬鸦身边。就在此时,悬鸦犹如一头大张着嘴巴伪装在泥中狩猎的狂鳄,霍地一下破开泥浆的包裹,酷似诈尸一般坐了起来。
那个倒霉的小猴兵,浑身乍起的惊愣还未抖出,只听得悬鸦左手啪的一声,掐住了此人的右臂。那铁爪一样刚猛的五指,只稍稍用力下拉,便捏得敌抱不住步枪,人也疼得重心塌陷。
“咔吱!”随着短而清脆的一声响,悬鸦右手攥着的锋利匕首,已经从这个矮瘦小猴兵的下颌戳进,刀尖直扎捅到鼻腔后面。
这种杀人手法,不仅残忍而且讲究,被宰杀者的喉头,未来得及发出呼喊便给插碎,并且死时也没法发出痛苦的哀嚎。
热乎乎的鲜血,顺着悬鸦攥刀的手腕直流进衣袖,这个恐怖的家伙,好似沐浴到温暖似的,清爽地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悬鸦这种反应并非在释放压力,这几个喽啰小兵,根本不对他造成压力。
悬鸦抒发出的一口闷气,或许是因为给泥浆憋得,或许是气恼巴巴屠给他制造的麻烦,更或者,如此杀一个人,杀得没味道,杀得乏味。
正欲抬脚踩踏到我胸口的这个卫兵,见同伙眨眼便死在了悬鸦手上,忙要抬起步枪朝那里射击,我腾地抬起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