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子了。
“呼,呼呼呼……”我像黏糊糊的活泥俑,从飘满枯枝败叶的水沟里,缓缓浮游到矮树排底下,这才敢将头慢慢露出来呼吸。
用泥糊糊的手掌,使劲儿抹了好几把泥脸,才勉强可以睁大些眼睛。此时,除了我的眼眶,耳朵眼儿、鼻腔全是泥汤,淤腐的腥臭味儿异常浓烈。
我折断一根细长的小树枝,利用一端的钩状树杈,去勾自己的狙击步枪。
因为刚才情况紧急,我根本没有时间用安全套罩住枪口后再下水,索性便将武器提前抛丢到了这附近。
小树枝如同一条刚出生不久的小蛇,小心翼翼地朝横在水沟边上的狙击步枪伸去。
一拿回自己的武器,我快速拉动了枪栓,长长的枪管儿从矮树排下悄悄捅了出去,枪口对准了最南面那座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