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河对岸的山谷,传来悠远飘忽的枪响,听那沉闷铿锵的爆破声,便知是幽灵步枪的猎杀之吼。从每次射击的间隔推断,像三人在恶斗,我立刻明白,迟迟未在泥林出现的悬鸦,竟然跑去了山谷,击杀命中水。
我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悬鸦若要往山谷方向去,必须得从我趴伏的区域经过,可是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
随着联手杀人的次数增多,且遭遇的敌手尽是实力惊人之流,悬鸦鲜为人知的技能和战术,也随之展露。或许,他也看到了试图潜游在泥水沟里遁逃的巴巴屠。
可他为何放弃了此次任务的目标,转而去杀命中水,这一险招儿走的尤为怪异,难道悬鸦冥冥中预料到什么,此时出现的命中水,对我们而言,比巴巴屠更具危险性。又或者,出现在山谷顶部第二个幽灵射手不是命中水。
“砰,砰,砰”,山谷那边,不断飘来沉闷的枪声,趁着高处没有狙杀者,我将从巴巴屠口袋儿翻出的一些东西,尚未没来得及细看,便塞进帆布挎包,开始往泥林外面跑,回到河岸的树林,找回自己的背包,然后潜伏进浓密的植物丛,往藏皮筏的地方跑。
根据枪声来源判断,他们三个人,应该在山谷半腰的位置厮杀,我必须得抓住这个空挡,安全渡到对岸,才能保证自己在乘筏渡到河心时,不被高处的命中水一枪打中脑袋。
小皮筏一靠上岸,我立刻拖起背包,往小皮卡的方向跑,行李暂时不敢往肩膀上背了,生怕向后拉的重力,扯开盖住药棉的刀口,以我现在的体力和状态,已经无法参与到射杀命中水的行列。
刚才同巴巴屠的一场恶斗,不仅消耗了大量体力,最重要的是,我的左胸受了割伤,虽然划得不深,鲜红的肌肉也未有中毒的迹象,但整个人的移动速度,已比正常状态下慢了半拍。
若对付一些普通的佣兵或猎头者,倒也勉强硬撑着一打,可与命中水去交手,那就太过冒险,如果让他察觉到三个人当中我受了伤,那家伙定会不遗余力地倾向杀我。
跑到树枝掩盖的小皮卡处,我见四下无人,此时又到了黄昏,光线开始幽暗,便急速钻到小皮卡的底盘下面,抱着步枪躺下来,一边休息一边等悬鸦他们回来。
看着天色,我心里不免着急,杜莫这家伙应该从海魔号上返回布阿莱公寓了,若发现我突然不见了,定会急得脑门儿撞南墙,认为我丢下所有的麻烦独自跑了。
山谷四周最终暗了下来,北方的夜空,不知何时亮出几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