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鼻废僧从播月那突然变幻的眼瞳中,登时警觉到身后的异常,那股融在森森落雨中的气流冲击,使阿鼻废僧感知到,对手袭来的大概方位。
他像猫扑田鼠一般,借助索道的弹力,将身子向前猛得一窜,如炮打飞人似的,扑跃起在半空。那根拎在手里的挂肉罪鞭,随躯体凌空后的翻扭,唰啦一声抽甩而出。
拽住钩山绳荡来的凋魂门螺,呼啦一声从阿鼻废僧起跳的位置掠过,一记凶狠的膝击落空,并随着惯性,向阿鼻废僧那根打中人身后,可以撕扯下无数碎肉的罪鞭撞去。
凋魂门螺那柄锋利的棱刀,其实早已从身后抽出,她想在膝盖击中阿鼻废僧后脑勺后,利用对方眩晕的短暂瞬间,一刀从他的锁骨窝扎下去。
可是,阿鼻废僧却及时做出了防守反击,那柄锋利的棱刀,像鹤嘴与毒蛇斗争,与那锋利的钢鞭巨力惊人地碰在了一起。
“当啷”,一串细碎的火花迸出,又被淅沥的雨水顷刻浇灭,化作一缕水烟。
凋魂门螺借助短兵相接的后座力,快速松开荡悠自己的绳索,双腿骑跨在上下起伏弹动的索道上。
而阿鼻废僧,却随着剽悍身体的摔落,哗啦一下压碎了数片潮湿半朽的索道木板,整个人如巨石似的往下掉坠。
然而,阿鼻废僧身手如电,筋骨柔韧如藤蔓,他反映速度极快,一把钩抓在了索道底部的麻绳网上,肉身这才没和那些破碎的木片一起,相继摔进幽深的望天树底世。
此时的凋魂门螺,已经彻底看到了播月,看到了她手上抱着的那把黑黝黝的大杀狙。
所以,她刚才击空阿鼻废僧之后,没法再依托钩山绳索荡回去,取消这次不理想的伏击。
可想而知,如果凋魂门螺真敢荡着绳索往回跑,播月手中的那把巴特雷狙击步枪,会像打小猴子似的,一枪将她从半空击落下去。
播月见凋魂门螺骑稳在索道上,刚要举起手中的狙击步枪射杀,只见调魂门螺左脚往下一蹬,索道一侧的护拦麻绳,如皮筋似的反弹出力道,将她整个身体如垂蟒甩头似的,斜贯下索道。
凋魂门螺的矫捷身法,我在布阿莱城的公寓时,是亲眼目睹过的。
这个女人,在墙壁上行动如壁虎,在山上行动如猿猴,这会儿在颤颤悠悠的索道上,简直如一只纠缠不肯离去的蝴蝶。
她利用一只右脚,勾挂在索道的护拦麻绳网上,倒悬下去的身体,如蛟龙追咬一般,将闪着森森寒光的棱刀,嗖地刺向悬挂在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