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马先生,我要是有您一半的本事,我非去杀了那个家伙。上次离开布阿莱公寓回到海魔号,我一上船就见到这个家伙格外的恐怖。”
杜莫停顿了一下,好像他身体上某个部位疼了一下,令他猝不及防,随即咧了咧仍沾着血渍的嘴角儿。
但他又很快地、接着小声说:“说真的,我确实有点怕他,我想他们上船来就是为了赚足佣金,我呢,好吃好喝好招待,将就到他们干完活儿拿钱走人就是,反正是杰森约迪掏腰包,又不花我的钱。”
听到这里,我反而觉得杜莫有点可怜,他想活着,像每一个想活下去的人一样。但他不知道,和这群脱离在人性社会之外的家伙打交道是怎样一种状况。
杜莫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黑人小伙,虽然很强壮,但他的阅历和这群家伙相比,他经历得仅仅是贫穷、饥饿、战乱、歧视。
那种由人性演变出来之后又脱离人性的很黑暗的东西,他远远还未涉足过。那里对他而言,就像一座遗失在年代里的黑森林,一座埋葬在无底深渊的邪恶古庙。
他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到那里的,可是,他却像迷失在翻腾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不由自主地被漩涡卷推到了门口,但又进不去。
所以,杜莫这会儿才感觉到,可以摧毁人意志的迷茫和无助究竟是何等滋味儿,这让他的灵魂开始在肉身中徘徊,然而,这一切又都是必然。
杜莫在不得不和凋魂门螺相处的日子里,用他最擅于的一种“弱受伪装“去巧妙的讨好着那个女人,磨合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使自己处在一种安全的位置上。
因为他与那个缅甸女人之间的实力相差太悬殊,聪明的弱者只能如此,杜莫在他相对的那个水平上,已经算得上非常智慧了。
但是,就像恋囚童那样,一旦对方不买账,他就是想让杜莫的死来实现自己的利益,那个时候,杜莫的一切弱受伪装,在恋囚童的价值判断里,甚至连纸片片的轻薄也无法比拟。
杜莫不想硬碰硬,因为他不是对手,可他既然想活着,那就得积极地去寻找或者挖掘出更大的利益,和对方想实现的利益交换。而且,这个过程转变得要快,要在对方下手之前使他掂量出利弊。
这种挖掘是残酷的,总得有一种东西要去承受,就像壁虎遇险时断尾一样,它也是在挖自己的肉而求活命,可是当想吃掉它的一方,清晰地认为壁虎的整只身体远比它脱掉的尾巴肉多时,这就是本质上相通的一种凶险。
所以,当这只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