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的一切毫不顾忌,说明这家伙有着丰厚的薪金,他喜欢在这个物质基础上尽情折腾自己的想法。每一种梦想,都需要一个基础,组建一支摇滚乐队,本该是他的一个梦想,但我和悬鸦,却不是因为他的梦想才杀了他。因为,光头把梦想放错了地方。
排在队伍里的这几名游客,从悬鸦打死庄园老板时第一声枪响到现在,仿佛没有一个人敢动过,更不要说失声喊叫。他们似乎看多了警匪题材的电影,如今面对血淋淋的真实一幕,更加深信不疑那些镜头和画面,凡是因承受不住恐惧而发出不该有的声音,或者妄动,就会惹到持枪者的恶骂,然后是一声枪响。
那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矮胖一个干瘦,见悬鸦一枪就打死了门外乱喊叫的护卫,接下来大厅就剩他们这几位游客,自己是生是死,到了该揭晓的时刻。
“王兄,跟跟……,跟他们讲,你是新加坡高级官员,只要别杀我们,要钱要宝石都好说,什么都好说。杀,杀杀,杀官员会惹上政府和……,和军队的。”
干瘦男子一边紧张啰嗦着怂恿矮胖男子出头,一边拿白手帕往自己的额头上按,豆大的汗珠子,还是啪嗒啪嗒直落大理石地板上。
他那胆战心惊的动作,仿佛不是为了擦汗,而是一种因难以承受恐惧的无所适从。
“孙孙……,孙兄,你是大国高官,你和他们讲,比比……,比我更有威信。”矮胖男子比干瘦男子还怕的要命,一听要他出头,忙小声推辞。
“有什么好怕的,这两位是英雄,不杀好人。他俩替咱们杀了这几庄园强盗,我们要感谢人家。”
鼻头长得像一坨大蒜似的印度男子,像刚被人松开穴道似的,听到队伍里这两个中年男子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嘀咕,他立刻显出比对方有勇气有豪迈的姿态。
虽然他也是压着声音,刻意让悬鸦和我听到,但在队伍里,他必须寻找到利于自己活命的一种方式,然后及时表现出来。
可是,印度男子话刚说完,悬鸦便提着刚杀过人的阿卡步枪,挺着高大身架,从队伍右侧走过。吓得他忙斜身捂住胸口,就仿佛悬鸦接下来要射穿他心脏,而他不让悬鸦看到心脏的位置,这样悬鸦就无法射击,而他也就保护了自己。
当然,这种自我保护的姿态,看上去很荒诞,就像掉进煮锅里的乌龟,靠缩壳自我保护。
悬鸦毫不理会队伍里在议论着什么,而是捡起自己的包裹,快速往大厅石桌前面跑。我知道,他想在庄园护卫队集结赶来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