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实在不行事后请人家吃顿饭就完事了,他偏不。明明来帮忙的是两个人,他眼里偏偏只有楚喃。就连送的手链上都是心形吊坠。他早就听说楚喃和周沐是青梅竹马,但又硬劝说自己人家又没真真切切地在一起。他从那时候开始,就给自己的名不正言不顺找好了借口。
后来他在和父亲公司成员晚宴的时候见到了正在打工的小曼。那时候他也没有多注意这个女孩。只是她躲在灌木丛中打电话的时候他分明听见她说“楚喃我们进同一所学校了。”他本以为是重名就没计较。可是后来听她的语气形容,心里越来越觉得那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楚喃。于是晚宴结束后,他找到总负责要到了小曼的微信。聊了很多才知道楚喃马上要生日了。所以才想到送吉他这么一出。
他也知道楚喃未必会收。他原本也就想着还回来就还回来。没想到小曼倒真的那么硬塞给了她。收下了也就是好事,但他心里总觉得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也许是小曼那句“收了钱就应该把事情办好”吧。自己家里是做生意的,他听父亲说过太多为了钱而抛弃感情的人了,没想到这种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资格高尚。
他走在路上远远地朝家里看,夜幕已经降临,周围的房屋都亮起了灯。唯独自己家黑漆漆的一片,他心里想着这真像一个鬼屋。然后缓慢地朝没有光的地方走去。
即使是回了家,他也不会开灯。鞋一脱就躲进卫生间,他知道接下来桌子上还有一堆等待自己的文件。父亲总是说这些天很忙,要让他学着处理公司里的事情。可是每晚十点半的视频就是核对这些东西。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道理他自己很懂得,但这皇冠却不是自己要戴的。淋浴头的水从头发丝蔓延到脚底,他闭着眼睛撑在墙上一动不动,张开嘴让水灌进来,直到被呛到才把水关掉。这是他数不清多少次享受这种像溺水一样的感觉。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哪天真的沉入海底会不会有人发现。
洗完澡出来他走下了楼梯,算了算日子也是到了要大扫除的时候了。他问过为什么不请家政,父亲却说这是培养他的劳动能力。地毯,沙发,床铺。这些在他眼里都成了噩梦。整整三层楼,但凡多了一根头发他都会挨骂。有时候他又觉得父亲很闲,闲到检查起卫生都要无微不至。他为了逃避,总是隔三差五就出去住。
深夜,坐回桌前,处理完文件已经快要凌晨。他不敢把电话打过去,但若不打,明天是更严重的暴风骤雨。
“你迟到了3小时52分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