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探身道:“可知那回回道人身在何处,老夫倒要会他一会。”贾琮叹气,“王一贴留他小住了几日,命小王道士拜了他为师。忠王府闻得了,严篙亲请了去。如今去留不知,无人敢问。”
贾赦沉吟一番,道:“效验若如所言,五十两也值了。明儿配药,短不得的还是银子,你去见你那一对好哥嫂,说是我的话,‘自己不孝,打发银子替他尽些孝罢。我就是替他出钱,也不能替他积阴功!从前嘴硬,说不信阴司报应,而今膝下荒凉,趁早改悔,为时未晚!’”
童男童女,贾琮想出了养生堂,回龙汤一时还未有着落。寻思着来至隔断墙,垂头走了几个来回,仍未得主意,于是鼓动唇舌,学两声蛐蛐叫。
少顷,那边也传来两声。贾琮听见了,一塌腰纵身窜上墙头,见贾环也攀上来了,因笑道:“三哥这马上的身手,又精进了。”
贾环骑在墙头,拍拍手上灰,放眼四望。只见小鹊在那里呆看,想一想跳下去,告诫:“不许说出去,不然,叫你死在我手里!去罢。”斥了丫头去,领着贾琮逛去。
这一逛就逛到了园子北面的后街。街边歇着几副生意担子,周瑞的孙子和贾菖的姑娘并排坐在椿树下,换着手头生肖糖人儿舔食。那厢咚咕咚的来了货郎,摇拨浪鼓吆喝:“换洋取灯儿——换大肥子咧——”
贾菱媳妇出来买了线,两头又有老婆子小媳妇围拢来。换这个买那个,叽叽喳喳,说的不了,忙的不亦乐乎。
贾琮踏破铁鞋,忽时机上心来,窃笑道:“真真得来全不费工夫。”过两日盘下一副担子,剥下潘又安的穿戴换上,再罩个大斗笠盖了脸,摇着拨浪鼓走街串起巷来。
药房上的贾菱带周瑞去了瓜洲,贾菖腥臊并御,配料熬浆。日落时,贾赦得了回春起阳散,当晚服下一剂。半夜太阳贲张,丹田鼓胀,依翠偎红,夜御二女,十分称意。哼出两句诗来,嫣红听的是:今年我也为青帝,报与桃李一夜开。
到了无人处,嫣红翠云交口哕骂:“那天不死人?世上死人死海天的,怎不把这下作的老狗收了去!还有那配药的,一雷一并劈死,叫他来世也做狗!”
贾赦心有一惑,久思不得其解,故尔唤了琮儿来。指他杌子上坐定,有一句没一句的道:“蓉哥媳妇是不是喜,你母亲也未打听出准话。有身的妇人,两府我还拟不出人来,你是那里寻的四眼人?”
贾琮嚯然站起,回说道:“儿子见孝书上有彩蝶娱亲的故事,效法古人,扮货郎挑担子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