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子兴家的听见说忠王,唬的瘟神一般,声气全无。
封妈妈好话说了一稻箩,把他师徒劝进房中。子兴家的落后跟进来,俯伏在地陪了不是,回顾婆子丫头,“还不打水来,伺候活菩萨洗把脸!”说了,跟着丫头出去,封妈妈笑道:“二奶奶,你把我那香炉砸的稀巴烂,我粘了几日也没粘起来。”子兴家的道:“不打不相识,凡是我们上回打坏的,明儿照样都买了来描赔。”
窕娘在内劝师傅:“传进王府,尽管解了恨,于小姐却无益,于师傅更无好处——好不好问个管带不严之罪,师傅便吃了亏。今儿都怪我要私会姐姐,师傅要打要骂,都在我一人身上。”
观世能听了,洗脸吃茶不言语。封妈妈伺候窕娘梳洗了,换了窈娘衣裳,送他师徒出去。回来盛赞窕娘,窈娘笑道:“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妈妈再不用担心我。妈妈有心修行,我不敢拦人向佛,等兴二爷买了丫头来,妈妈就到窕娘的水仙庵去罢——那里安静,又有师傅教导。”
封妈妈道:“你成全干娘,佛菩萨保佑你,强如我在你身边。我替自家修,也替你修,窕娘是三姑娘替身,我是你半个替身。可我瞧那观世能,言语行动不饶人,不似有道行的,未必容的住我。或许,我的佛缘还没到罢。”
贾环存心算计窕娘,得知底细,唬的三魂飘荡,七魄飞扬,吐舌庆幸:“祖宗保佑,还好没有撞在他蹄子上!”一段心机付之流水,轻易是不甘心的,因说道:“智能儿眼里只有宝玉,救得近渴的,也只剩大老爷贪多嚼不烂的翠云了。”
这日陪语村过来,送在绿蚁斋。出来吹起唿哨,撩逗廊下的金嘴豆哥。费婆子拿把扇子,笑呵呵走来道:“我和嫣红都当是琮三爷呢!二位三爷吹的口哨都一样,嫣红也没听出是环三爷。”贾环心思嫣红,随口道:“还没打春呢,妈妈就用起扇子来了?”
婆子道:“三爷说笑,这不是用的,是看的,是老爷要嫣红临的‘赌掉寒江雪’。嫣红求我送去与老爷过个目。”说了便走,贾环唤住,“你且别去。兴隆街大爷在里面,和大老爷谈论军国大事呢。回头打量大爷去了,不拘叫翠云他们那一个送来就是了。你老这大年纪,劳碌了大半辈子,也该歇歇。”婆子当下念了几声佛,“我的菩萨爷,都有爷这心肠,老货我就有福啰。”
贾赦放下邸报,但听语村道:“忠王上奏平安州匪患,有旨到部:严篙监军,仇都尉挂帅,孙绍祖自荐,与小仇充了正副前锋官,克日进剿。孙先锋献了打草惊蛇之计,四面张网之策。此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