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开始讲述时,华美书并未往心里去,一个穷乡僻壤的书呆子而已,最多身染几分文墨,算得上哪门子贵人。
可当听完火锅和炭行的事情时,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仅凭直觉而言,两桩生意绝对是极具前景的。
当然,具体实施起来的难度也很大。
首先,仅凭牙行的伙计去酒楼要火锅吃,真能把风起带起来吗?
其次,就算达到了目的,又如何防止其他人纷纷效仿,毕竟只是换了种吃法,并无独门秘方之说。
最后,烧炭的门槛极低,仅凭散播的一两句传言,就真能获取到食客们的认可吗?
“你说的这些,老婆子也都想过,确实没有思索出应对之策。但陈墨既然敢打保票,必然是有着手段的。”
王婆子笑笑,示意不必担心。
对于这点,她自问不会看走眼。
华美书不置可否,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婆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生意起步之初,要借用你的钱财来支应吧?”
“老婆子确实是这样想的。”王婆子点头。
既然是合伙做生意,必然都要有所付出,陈墨付出的是脑力,那她就只能接下财力这一项了。
华美书听的直摇头:“婆婆就不怕上当受骗吗,到时那姓陈的耍些手段,卷着钱财一走了之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王婆子稍稍迟疑了一下。
这点,她还真没深想过。
归根结底,还是牙行买卖做久了,本能认为穷苦出身的陈墨,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那种事来。
“人心隔肚皮,婆婆又非神仙,如何确保不会看走眼?”华美书好心的提醒。
“……”
这番话,把王婆子说沉默了。
仔细回忆着与陈墨有过的种种交集,一时间心里竟泛出了些许不安,烦躁之下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当看见倚着栏杆交谈的两人时,顿时眼睛一亮。
原本发虚的底气,也瞬间足了起来。
“美书,你看那边。”王婆子抬手指向河岸,“面向茶楼的那位,你应该认识吧?”
华美书侧目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位是新任知县府上的管家,婆婆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胡管家是陪衬,背对我们的那位才是正主。”王婆子笑道。
正主?
华美书的眸光,顿时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