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气氛压抑。
黄书郎不怕老学究的爹,奈何陈墨也绷着一张脸,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黄政最看重礼制,加上心中怒气未消,开口就是责骂。
“爹,我到底怎么做你才满意?”
一直被数落,黄书郎的叛逆劲儿又上来了。
“读书,考功名,报效家国。”黄政说教。
“那我宁可去死。”黄书郎蹭的站了起来,“以前你不让我外出拜师,现在师父进了门,为什么还不行。”
“你个逆子,非要气死为父是吗?”黄政怒不可遏。
“黄老息怒。”这时候,陈墨必须得说话了,而且得往黄政的心里说,“书郎,立刻给黄老赔罪。”
“师父,我……”黄书郎叫屈。
“先别叫师父,我还没答应呢。”陈墨递过去一个眼色。
好在黄书郎领会了,恭恭敬敬的对着黄政作揖道:“爹,孩儿知错,以后再也不会乱惹您生气了。”
哼……
黄政冷声侧脸,眼底划过一丝欣慰,显然是有所触动。
将这点看在眼中,陈墨顺势说道:“黄老,学生觉得老话说的在理,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该适当放手了。”
“放手?”黄政依旧带着些怒色,“好好的书不读,去习武吗?”
“习武未必就没有出路。”陈墨接着往下说道,“黄老比学生更清楚,并非所有人都能靠读书谋取前程。”
“行,那你说说,习武后能做什么?”黄政也想借此机会把话说开,彻底让黄书郎死心,“只要你言之在理,我可以放手。”
“能做的有很多,比如从军。”
陈墨起身,张口就是豪迈的诗句。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黄老,咱们借诗论事。”
“身为读书人,立下如此雄心壮志不难。可要去完成盖世的功业,就必须要倚仗从军习武之辈,没错吧?”
“话是没错,可从军的事情毕竟……”
黄政的思维,还停留在诗词当中,震撼来的太突然,还没彻底缓过劲儿来。
但他更疑惑的是,陈墨从哪里得来的诗作。
如果是书上的,自己怎么没品读过。
总不能,是陈墨所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