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起来。
李济睿忽然觉得恍如隔世,仿佛又看见了秦雨柔那温柔的面容,竟有些看得愣怔了。
故人从未离去,只是不忍想起。
“你的纯真是刻在骨子里的,如论怎么装饰隐藏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韩从依愣了一愣,哼笑了一声:“经历过我这般遭遇,怎么还会有十岁的纯真?李大夫,纯真可爱可能让我在这人间地狱活下去?”
李大夫的温柔只一刻,忽的又恢复了那份疏离,只见他略一整理,便又将自己装回了那个老朽的躯壳里。
“我忘了,你已经完全不是之前那个温婉柔弱的你了。你根本不是个十岁的孩子,而是……三十七岁。既然要反击,那你母亲失去的理当由你来背负。”
“药抓回来了!”莲月气喘吁吁地进屋来,一看见韩从依额头那明显的伤痕,忍不住惊呼起来:“这……这……李大夫,您要想想办法,小姐还未出阁,不能留下疤痕啊!”
李济睿斜眼瞥了眼那狰狞的伤口,嘴角轻轻一撇,并未正面回应莲月的乞求。
“你们要操心的可不是这个伤疤呦!”
他拉长了腔调,背起自己的医箱,也不理会莲月的疑虑和忧愁,径自向屋外走去。
“哦,药可是青山抓的?”李大夫忽然回身问到。
“正是,药方也交给了他。”莲月赶紧答到。见李大夫直直地看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其中有味药材卖完了,表哥……呃……抓药的伙计还特意跑到回春堂买的。”
看着莲月微微泛红的面颊,韩从依心底不禁一喜。回春堂药铺是外祖母家常去的药铺,这样一来,自己受伤的消息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传到外祖母耳朵里。
难道,李济睿还专门递了什么消息过去吗?这样想着,韩从依再看李大夫,却丝毫看不出他眼底的运筹帷幄。只见他有些疲惫地嘱咐到:“有劳莲月姑娘还是按时辰把那药熬上,让小姐早晚两次膳后服用。”
说着,不等莲月回应,他便跨出了门槛,还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老爷还等着,哎呀,也罢,还是先去趟老祖宗那吧,她也该用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