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幼眠带着二丫踏出院门时,身后传来了男人嘶哑的怒吼声,“袁见悠!你他妈今天敢走出这扇门试一试!”
二丫浑身一颤,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畏惧,让她在听到父亲的声音后就停住了脚步。
但冰冷手臂上温暖的热度,让二丫慢慢回过神来。
她突然一个回头,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哭腔,人生第一次大声朝着父亲说话。
像是要把这么多年心中的郁气和恨意都宣泄出来。
“不然留下来被你打死吗!”
短短一句话好像用尽了二丫所有的力气,让她在之后的行程中都无比的沉默,红肿着眼眶坐在戚幼眠身边,一声不吭。
戚幼眠轻轻拍着二丫的后背,舒宁华简单的将二丫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就坐在了戚幼眠身边。
“你打算怎么做?”舒宁华低声询问,在气氛凝滞的车厢中,她的声音无比清楚。
二丫身体微微一颤,想要抬眼看戚幼眠,又强行忍了下来。
戚幼眠的话语简洁而有力,“做伤情鉴定,报警,断绝亲缘关系。”
她轻轻碰了碰二丫被打肿的脸颊,“不管是送进福利院、还是被收养,都不会比现在这样更差了。”
到了医院后,二丫被护士安排着坐在了清创室中,被一堆急诊白衣护士包围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神却求助的投向了戚幼眠。
戚幼眠看得心酸,征得护士同意后,站到了二丫身边,温柔的朝她笑了笑。
清创护士麻利的准备着纱布和消毒水,在旁记录的一个护士随口问道,“姓名和年龄?”
跟来的村长开了口,“九岁了,叫袁见……”
“丁见悠,我叫丁见悠!”二丫突然抢了话,又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都在抖,却还是强撑着一遍遍重复,“我要和我妈妈姓,我要叫丁见悠。”
戚幼眠一怔,眸光波动,震惊的看向二丫。
丁见悠,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耳熟了。
前世就算死心选择了英语专业,她也没有减少对古典舞界的关注。
丁见悠,正是古典舞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虽然接触古典舞时已经不是最好的打基础时期,但她有天赋、肯努力,还是拿到了桃夭杯少年组古典舞全国银奖。
而她本人,也是认识丁见悠的。
那时丁见悠到她读研所在的大学散心,意外迷了路,向她求助,两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