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喝完药,漱完嘴,沈暖玉才发现馨香哭过了,“有人欺负你?”
“没有,谁敢欺负奶奶身边的人……”馨香忙侧过了头去,拿帕子昀了昀眼睛,强笑说:“香要燃没了,奴婢再添些去。”说着,逃避般的抬腿往外屋去了。
馨香又在香炉子里添了檀香,看着身上盖着的绣了鸳鸯戏水的锦缎被子,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错觉。
沈暖玉就泛了困劲,心说馨香你也别急,受了委屈暂且忍一忍,先保命熬过这一关,以后谁欺负咱们也不行。
三天朝夕相处,沈暖玉已经把馨香归为了“咱们”这一队。
昏昏沉沉的,沈暖玉就又阖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身边站了个郝婆子。
那郝婆子看了看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沈暖玉,心里就禁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想来是她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她看走了眼了!
当初她看沈大姑娘嫁的可是平西候,到侯府当掌家奶奶,前途无量啊,这才下了血本的逢迎柳二夫人,辗转波折,跟着到了这平西侯府。
作为沈大姑娘身边的第一陪房婆婆,她本以为自己谋得了绝好的前程,只谁成想,这沈大姑娘却是个清高孤僻,没有成算,不通人情世故的主儿,成亲才不过一年,按常理不正是小两口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只她们这位奶奶却惹怒了侯爷,失了侯爷的心,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在这深宅大院守起活寡来了。
郝婆子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也不知三天前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二太太身边的心腹谭婆子要找暖风院的人问话?
奶奶到底是自己投湖要死,还是如旁人说的那样,是因玉坠不小心掉湖里了,奶奶要去捡,失了脚,跌入湖里险些溺死的?
不过还亏得是奶奶什么也不跟她们说,她们什么也不知道,要不然早如那几个被撵出府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人一样了。
郝婆子便庆幸的松了一口,同时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选错了路,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了,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当奶奶的倒了,她们底下的人也连带着是个完字。
沈暖玉眯眼中就见那郝婆子脸上忽晴忽暗。
等确认郝婆子情绪稳定了,脸上又恢复了好颜色,才微微睁开眼睛,清咳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醒了,负面情绪可以收干净了。
“奶奶可终于醒了!”郝婆子忙赔了笑脸,“老太太着人来看您了,马上就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