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脸,她十几年没这么臊过了,拿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硬着头皮说:“还求三奶奶给奴婢留点脸子,还求三奶奶给奴婢留点脸子。”重复了两遍。
“有什么话,黄姐姐先起来说。”沈暖玉俯身轻握了握黄福隆家的胳膊,“黄姐姐是知道的,我自来说话做事欠考虑,要哪里做的不对了,您还得提点我些。”
沈暖玉将黄福隆家的扶了起来,请她坐在小矮杌子上,笑着说:“我自小在常州长大,过的是平常人家的日子,才瞧看那些图样子,当真是觉得太奢华了些。不若黄姐姐把那些图样子拿回去吧,倒不是他们画的不好,只是侯府一直是低调行事的,虽修个花池子是小事,只就怕有心人编排,传出去,往严重了些说对娘娘都不好,黄姐姐说是不是?”
黄福隆家的连点了点头,听沈暖玉往下说。
“这花池子一旦修好了,就是十年二十年拆不了的,要是现在觉得不可心,往后再想改建也是个劳心的事,黄姐姐提点的是,即是这样,我想自己设计设计,不知道可不可行呢?”
“怎么不可行。”黄福隆家的拿手背昀了昀燥红的脸,“奶奶蕙质兰心,一定比外面的匠人设计的还好呢。”
“真的么?”沈暖玉做了个欣喜的笑来,握了握黄福隆家的手说:“这么一说,倒真想试试了,等今晚上侯爷回来,和他商量商量。就是得求黄姐姐个事,千万别把这些图纸拿给别人看,就怕我突发奇想,设计出来的池子不好看,和这些图纸一比,惹人笑话。这些图纸哪看哪了了,我也不往出说,黄姐姐也别往出说,要以后从别人嘴里听得了这事,我只当是黄姐姐说的了。”
听的黄福隆家的又从小杌子上起来,跪了下,感激的说:“奶奶放心吧,奴婢绝不会往出说的。”给脸面给到了如此地步,不能不让人感激。
“怎么又这样,快起来。”沈暖玉笑着拉起黄福隆家的。
其实她现在都有点费解黄福隆家的刚才那一番操作,凭这些日子和高寒冷的相处来看,他不是个会轻易苛责下人的人,就是一时疏忽了,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承认了能怎么样?
每个人所追求坚持的东西不一样吧……不能以己之心度他人之志,既然黄福隆家的要脸面,她给她脸面,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