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三弟妹受罪,真是怨我!”
老太太听着,只是低头耐心的挑金丝笸箩里的绿豆,并不往下多说,“这伏天,就得多喝些绿豆粥,现在这眼睛花的哟,要不是戴了这西洋镜,真成个睁眼瞎了。”
大冯氏看了看不显山不露水,活的精得很的老太太,凑过些身子,轻握住了老太太的手,笑说:“小的时候,老伯母就抱过我,虽这些年我去了沧州,可这心里一直都惦念着您,这次回京来,也是头一家就奔着看看老伯母您,一见了面,我都怔住了,怎还和走时那么年轻呢。”
老太太只是笑呵呵的说:“你这孩子嘴虚。”
“贵府的家教谁不知道,都说爷们和奶奶们个顶个的孝心,今我闹出这么件说出去没脸面的事,还指望着老伯母替我解围呢。”大冯氏轻拽了拽老太太袖子,笑着说道。
“这话不该老婆子我说的。”老太太听了,便把挑出来带有虫眼的绿豆折放到了大冯氏的手里,轻拍拍她手背说:“只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多嘴说两句。你这孩子忒是长着条花花肠子,要说纸里包不住火,你哄哄不知事的小辈也就得了,倒头来,倒戏耍上我了?”
“老伯母这话可是把我贬斥的体无完肤了。”大冯氏脸上都红了。
“当年的那件事,家里你二婶子都不知道,京里知道的也没几个人,你打量我也是那耳聋眼花的。”老太太依旧慢声慢语的说。
大冯氏听了,强笑着说:“自来也没预备瞒着老伯母的,打您的话说,当家的和王拱王大人当年可不是闹了些误会,王拱的夫人,就记下仇了,这都过了几年了,倒还念念不忘。俗语说的好,冤家路窄,回京以来头一遭出门,竟在胭脂铺子里碰着了,您耳听六路眼光八方还不知道,她是出了名儿河东狮,我想着一铺子人呢,躲躲也就罢了,谁成想躲也躲不过,到头来还连累了三弟妹,真焦得人要念阿弥陀佛了。”
“你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涌哥媳妇连一一半可都不抵。”老太太笑指了指大冯氏,笑着试探说:“当年王拱可不是差点死在岭西,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们两家怎么就结下这样的深仇大恨?”
“老伯母可别听别人以讹传讹,原本是个针眼大小的事,经人一传就扩大到成百成千倍了。当年当家的也是就事论理,人证物证都在,就换成任一人审案,也得判他个贪污受贿罪。要说只能说他为人太过偏执乖张,不得民心,有人甘愿冒死做假证也要拉他下马。三年后翻了案,又升到了京里当侍郎,这不是否极泰来。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