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这一走,要回京怕又有年头了吧。”
沈暖玉见大冯氏挽着张氏的手,情真意切模样的说:“咱们互相要记着时常书信啊。”
张氏摊手说:“你看,又来眼气我不是,我个大字不识的,你给忘了?”
大冯氏还真给忘了,马上笑着补救说:“姐姐当我是那识多少字的人呢,只不过是囫囵吞枣,连猜带懵的,些许辨认得几个字罢了!再说,张姐姐不认字,王大人还不认字,谁不知道王大人昔日是甲榜出身,两湖!进士,怕是看过的书,识过的字,摞起来有个小山高了。”
听的张氏禁不住笑了,“他也就识些个字是能耐些,旁的一概不会。”
大冯氏见赞扬王拱说到了张氏心里,更是深挖这一个话题:“姐姐此言差矣,有倒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旁门左道终不是长久之计,唯有像王大人这样的真翰林才……”
于是沈暖玉瞧着两人越聊越高兴。
……
等到了晚上,赶在高凛西回来之前,沈暖玉把在他书房抄的红头文件又细细的读了两遍,做到熟读能诵。又事先在心里把一会要说的话打成腹稿。
万事俱备,只盼着他来暖风院。
坐在堂屋眼看着大石英钟,等了他尽半个小时,真觉得度分如年。
想想那些深宅里爱慕丈夫的女子,独守空房,每每盼望着丈夫踏足,得是多么痛苦的心路历程,要不然怎么有诗歌道: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
单是想想,就觉得这样的日子煎熬,她可一定不能这样。侯门深宅生活是温水,她是那只青蛙,一定得谨防着温水煮青蛙。
又等了一会,她想着高寒冷今晚上不会不来暖风院了吧,那她的腹稿岂不是白准备了。
就想找了个人去打听打听。
可转念想想,他不来也挺好的,来了又免不了……
可是明日那书坊就要到期限了……
正矛盾的时候,突然听身旁有人说:“皱着个眉,想什么呢?”
吓得沈暖玉心里一惊,抬眼看看是高寒冷,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院里站着的馨香等人也不提醒她一下,倒吓了她一跳。
这回不用纠结了。
“还以为侯爷不来了。”调整好情绪,抬眼笑看着他说。
“在等我?”高凛西想起来她平常不坐在堂屋椅子。
沈暖玉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