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莺儿来到暖风院跨院。
莺儿看到里面的布置,受宠若惊,跪地道:“奶奶太抬举奴婢,奴婢只是奶奶和侯爷的丫鬟。”
一旁馨香想说,这样的摆设,是为个通房丫鬟准备的么,是因为侯爷要在这屋里留宿,才会如此布置房间而已。最后又忍住了没说。
“快起来,怎么行这样的大礼。”沈暖玉拉莺儿起来。
虽看这莺儿也是个懂事知分寸的人,但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怪,就是看不惯。巧萍忍不住说:“让你起来你便起来,奶奶怀着孩子呢,本来身子就沉,你还来拖累!”
馨香向巧萍使了个眼色,示意别说了。虽嘴上不说,可谁看不出奶奶心里不好受,当着奶奶的面斥责没有什么大过错的莺儿,倒显得奶奶容不得人了。
莺儿听了,慌忙从地上站起来,屈身告罪说:“是奴婢不懂规矩,还求奶奶责罚。”
“责罚什么。”沈暖玉笑着安抚莺儿,“她们都是心直口快的人,没有心计,以后你就知道了。”
又拉莺儿坐在床边:“是坐车从舅老爷家过来的吧,马车颠簸,你又立了小半天的规矩,等一会把鞋脱了,宽了衣裳好好歇一歇,等侯爷回来了,也有精力服侍他不是。”
听这话,莺儿一时都顾不上羞涩了,抬眸怔怔的看向沈暖玉,她不知道这位当家奶奶,是真的这样好,还是演出来的?
“被子,褥子都是昨日新换的,你先歇着吧,我们走了。”沈暖玉想留个小丫鬟在屋里服侍这莺儿,又怕她误认为是派人监视着她,索性作罢了。
莺儿跪地行礼相送。待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了,如一根紧绷着的弦,瞬间松弛了下来。
回到正房,只有馨香和沈暖玉两人时,馨香禁不住说:“奶奶要心里难受,就和奴婢说一说吧,有些事情,和别人说一说就好了。”
沈暖玉缓缓的坐在床上,觉得心里始终没底似的,深吸一口气,透了透,“你不是说,这家里就是这样的规矩么,谁也打破不了,我不难受,入乡随俗的道理我明白。”
她也终于理智了下来,如果婚姻不幸,因为有孩子的存在,就要一直将就下去么。
同时又追问:“郝妈妈好几天没过来了,在家里忙什么呢?明天你去瞧瞧吧。”
郝婆子是自家奶奶和京华书店老板华永惟之间的线人,看来奶奶是又预备和华永惟通信了。一想到这个,馨香心里就不安。
赶在吃晚饭之前,七姑娘高妙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