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自来是会把面子上的事做到很好的,对春红的母亲很客气,请她上首坐。
“伯母快坐下吧,我们是小辈,你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都多,什么事还得您给我拿主意的。”冯氏笑说。
有平西侯夫人在,自己女儿过的好坏,也都全凭冯氏这位当家主母,春红的母亲那里敢托大,笑着推脱,“二奶奶和三奶奶皆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我这样的白丁粗妇,要不是凭着二奶奶心疼红儿,赏我们脸面,怕是这一辈子也没这样的见识的。”
冯氏笑笑,拉着春红母亲的手,坐在椅子上,“伯母这说的是怎么的客气话,别说我不爱听,就是您身旁坐着的美妇人,她也是听不得这话的。”说着笑看向沈暖玉。
要早知道春红的母亲来了,她就不过来了。
沈暖玉善意的朝春红的母亲微笑,“伯母别听二嫂说笑话。”
春红的母亲借此道:“红儿上辈子修了福气,碰上两位奶奶这样疼她的好人。”
冯氏听了,微抿了一口茶,笑笑说:“春红要有伯母一半的善言,二爷也不至于整日家担心着她了。”
听冯氏提起高二爷,春红母亲脸上绽放的笑容僵了僵,但马上遮掩过了,替女儿解围说:“她自小就是个闷嘴的葫芦,最是不愿意说话的……”
沈暖玉寻了个理由出来,尊卑分明,她不愿意看春红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在这府中生活的更好些在冯氏面前的卑微。
往暖风院走,馨香跟在身旁,问沈暖玉道:“奶奶有心事么?”
沈暖玉捻了一叶甬道两旁栽种的垂柳细叶,道:“还好我是高凛西的妻子不是妾室……”
馨香听的大惊,忙要来捂沈暖玉的嘴,“奶奶怎能直呼侯爷的名讳!”
提起高凛西,沈暖玉就想到昨晚的不愉快。礼仁街那间门事房位置极好,开在裁缝铺旁边。要是在那开一间糖糕铺子,生意一定能不错。
只是刘大强父子都是木纳不善言辞的人,有肯吃苦,百折不挠的韧劲,能算上研发人员,但胜任不了管理工作。
“奶奶?”馨香见自家奶奶走的心不在焉。
沈暖玉脚步一停,忽然问馨香道:“郝婆子的男人是不是叫郝仁?”
馨香点点头,“奶奶从前是见过的……”
“从前的事不做数。”沈暖玉说:“你去安排,明白上午我要见见他。”
“见郝仁?”馨香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