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豚,你这样伤害自个的身体,月儿见了会伤心的。”
“伤心?她再也看不到了!”裴海雾怒吼,还大手一挥,把鹅颈对瓶直接扫到地上去,瞬间贵重的一对秘色瓷瓶就变成了不值钱的碎片。
“这不是你和她一起在山上做的吗?如今毁了,你就能舒服了?”陈嫂摇头,站起身来欲去捡那些碎片。
“别动,我来。”瓶碎之声若春雷刺耳,裴海雾总算恢复一丝清明,他抹抹濡湿的眼周,蹲下去捡那满地碎片。
一片一片碎片捡起,却在其中赫然发现一张油纸片,那油纸片薄韧防水,应该是用新泥偷偷地糊在壶底,再上一层低温釉,不仔细看并不容易被发现。
裴海雾眯着醉眼,把纸片拿起来对光细看,那熟悉的簪花小楷写着:
蒲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病身怀子,无悔。
落款一个小小的月字,还圈了两个圈。
裴海雾的手抖得不能自己,白玥华的笔迹他自是难忘,而诗中所述之事,他更是终身难忘。
小师妹和他得了西域的葡萄酒,比中原的葡萄酒更烈,两人贪杯多喝了许多,不知是酒让人醉,亦或美色醉人,竟是欢歌痛舞,一夜痴狂。
白日醒来,白玥华已离去。
裴海雾没想过白玥华会不告而别,起先只当她害羞,遂决定下山返家,路上巧遇师父,又被师父抓去行侠仗义,过了三个月才终于得空返回京城。
裴海雾深怕白玥华恼怒,急忙想回家求娶,却传来白玥华已嫁入燕王府的消息。
他不顾危险,夜探燕王府,白玥华却让他不要再来了。
“吾身已入王府,过往尘缘已尽。”
白玥华没有哭没有求他带她走,反而笑笑地送他离开,裴海雾追问她是否被燕王所迫,白玥华却说她是自愿的。
“师兄,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信我可好?”
但他没有信她。
裴海雾深感被背叛,他落寞地回家,家中却又遭逢变故,自此,他便带着幼弟裴海寅浪迹天涯,再不愿回返京城。
“白芨……原来是我儿子。”裴海雾瘖哑的低语。
“阿豚,你是不是喝太多,烧坏脑子了,燕王难道还替你养孩子不成?这会不会是白侧妃的诡计。”陈嫂自然也看见那纸片,她却担忧裴海雾被骗。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