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经历的血雨腥风,刀光剑影,此时化作无边的戾气,叫人不敢直视。
念夏心神恍惚的看着李太微,总觉得郡主此番回来……竟有些不一样了。
绘春拧着帕子,眸光一颤,忙掩了下去。
“薛表姑那里……可听闻我父亲怎么说?”
念夏为李太微打着扇子,闻言怔了一下,道:
“相爷……相爷自是不愿的……”
“郡主走后,听闻相爷与老夫人曾私下争执过几回……可老夫人这次是铁了心的……”
念夏叹了一声。
李太微心底有些诧异。
前世她在父母庇护下长大,性子天真娇憨。府里有些事儿也是刻意瞒着她的,因此她并不曾特意关注过薛氏这个人。
直到她这趟从西凉回来,长房才接连出了状况。
她前世眼睁睁看着薛氏被抬进门,又亲眼看着她母亲病下,只将这一切的错,都顺理成章的推到她父亲身上。
可她竟不知父亲为薛素琴的事儿,曾与祖母起过几番争执......
那么前世,他为何又能默许薛氏爬了自己的床?
李太微掩过眸中顾虑,捏着杯盖,侧着脸问:
“薛表姑寻常都与谁私下往来?性子如何?她身旁可还带了什么人入府?”
念夏微滞,似是没想到李太微有此一问,思索了一会儿,才道:
“这……奴婢倒是不知,不过薛表姑娘身旁有一侍女唤作碧云,听闻是薛家的家生子,与奴婢倒是打过几回照面。”
“薛表姑娘自入府后便住在华安堂里,常在老夫人跟前侍奉,倒是鲜少来咱们正房。奴只听闻老夫人赞过她几句性子娴静,其他的,奴婢就不晓得了……”
李太微点了点头。
这薛氏既存了想攀高枝的心思,便定要在她祖母跟前做足了脸面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既要时常待在华安堂里侍奉,总不便擅自出入府邸。
李太微沉着眸子细细思量着,若她父亲当真对薛氏没有起过这份儿心思,那前世薛素琴是如何得逞爬上了姨娘的位子的?
“挑两个可靠的,叫人仔细盯着些,尤其这几日,万不可叫她接近正房!”
绘春闻言手中一顿,隔着帕子按在李太微眼周的力道就重了几分。
李太微嘶了一声,蹙眉看过去。
绘春一惊,忙跪下道:
“奴婢失手!求郡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