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
离烛连说了几声好,重重拍了拍张木流肩头,张开嘴巴好一会儿却只说了一句:“你们的事儿,别人管不着。”
眼前离烛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离秋水已经年近三十,离烛自然有些老了。
张木流笑着说道:“秋水其实一直很挂念你的,可岳父知道,她就是嘴硬,死活不愿意在您这边儿低头。”
豆兵城的巢敏去北边儿的小房子见巢落时,离秋水其实偷偷跟着。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想着回乡后要好好喊一句阿爹。
因为阿爹不是修士,即便有滋补药物,又能活多久了?
离秋水跟着上来,由头至尾就没理会身边的那些所谓同族同乡。
清冷绝美的女子瞪了一眼张木流,之后才咧出来个笑脸,轻声道:“阿爹满意吧?长得其实也不差的,就是太会想着我了,有时候没轻没重的。”
她知道,那会儿若是只骂了他,他不会生气,因为不在意。
离烛神色古怪,心说你还好意思说?
“我们进屋坐吧,随他们怎么闹,大不了这祭司咱不干了就是。就连女婿要见我这老家伙都见不到,干个什么劲儿?”
说着一手女婿一手闺女,拉着便进屋。
陈盛苦笑道:“老离,你别犯浑,今天这事儿我给你个交代。”
为难张木流的事,这位大祭司当然知道。可那番肮脏言语,以及什么断臂改姓,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人家一家子已经进屋,姜末航跟岳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蜀国的护国真人压根儿就没敢露头,且边境大军已经作势退走百里。至于越国,新任护国真人看了一通儋州好戏,早就不晓得藏哪儿去了。
姜末航不晓得在哪儿变出来个长马扎,两人一头儿一个坐着,脸上满是戏谑。
陈盛虽是合道修士,可几乎就是龙大那种,打架本事半点儿没有的。
这位大祭司缓缓走过去,笑着问道:“二位是何人?与张公子一起来的?”
姜末航撇着大嘴,淡然道:“瞻部洲人氏,姜末航,人家抬爱,便被人叫做了剑子。”
岳然却是微微一笑,言简意赅,“胜神洲岳然,被人喝号书生。”
本以为怎么都会吓这拄着藤杖的老者一跳,没想到陈盛只是哦了一句,笑着说:“老家伙我闭关一个甲子了,最近才出关,两位俊杰的威名老夫还真没听过。”
坐在长马扎上的白衣青年对视一眼,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