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内气氛紧张,白衣剑客去而复返,游方剑指武判官,南山剑指文判官。
两柄长剑,一柄是先天自然孕育而出,一柄是南山全真正统,于这些鬼吏而言,便是先天压胜之物。
那位城隍老爷有些不知所措,照理说张木流这在庙中动手,极为无理,他完全可以上书宋国朝廷,若是管不到,那将其告上书院、南山都是可以的。
可那人回头第一句话便是问责,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手下鬼吏有什么古怪。
城隍苦笑着走去张木流身前,抱拳道:“剑候大人,若论朝廷爵位,你又是侯爵又是王爵,我不如你。但是,本官是地府冥差,所受之令,还是冥府阎罗。”
话虽硬气,可长剑之下,这位城隍爷还是有些心肝儿打颤。
张木流淡然道:“凡间所祭寒衣,是由一地城隍分发下去的吧?为何会他们没收到衣裳呢?你就不知道这一城鬼物若是暴动,凡人遭不住的。”
于人而言,是否添置新衣裳这事儿是挺无关紧要的,可对于那些没法子轮回转生的鬼物而言,一件入冬衣裳,是压住执念与怨气的必须之物。
张木流看向武判官,“判官大人不说一说?可千万别说你不知道。”
那武判官还算是个汉子,剑尖没入眉心,一缕缕黑气四散,他愣是没说一句话。
城隍眯眼道:“是谁干的就站出来,我们虽然只是死鬼,可毕竟是官身,莫要辱没一身衣裳。”
半晌后无人应答,这位城隍面向张木流时终于直起身子,“张侯爷,本官本事微末,却容不得外人欺辱我属官。若是还这般无理取闹,我定要去告你。”
张木流挥了挥手,两把长剑飞掠出城隍庙。
青年再次转头离去,临走前说道:“我给你提了醒的,若是让我查出来什么,别怪我拆了你这庙。”
城隍几步走去大门口,抱拳深深弯腰,大声道:“剑候!罗忠请求你,帮我驱赶那些鬼物。”
张木流停下脚步,冷声道:“数百万鬼物,我只能尽力,但你还是得好好想一想,我方才说的话。”
方葱与刘工一边一个路旁等着,待白衣青年出来之后便径直离去。
走出去几里路后,刘工忽然问道:“师傅怎么知道一定是城隍庙里的鬼吏有问题?”
张木流摇头一笑,“我哪儿知道去?进去吓吓他们而已。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等十月十五那天,夜里鬼门开时,咱们守在门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