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还是忍着没发作,而是冷声道:“这酒是我们城主夫人苦心钻研而成,叫做解疲酒,不为醉人,而为解疲。你们凡夫俗子,欣赏不来这天上美味罢了。”
张木流只觉得自个儿得去找那位城主好好聊一聊了,你不愿人说你酒不好,可你也别卖水啊!
只见白衣青年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把你们城主喊来吧,我今天就是来找事儿的。”
挥手撤了桌子,青年带着少女缓步走进那解疲酒铺,里头酒客当真寥寥无几。
大概等了一盏茶功夫,有个满面怒气的中年汉子走来,这人一身锦衣,足蹬黑靴,一进酒铺就直奔张木流这桌子。
这位城主大人一巴掌将桌子拍的抖了几抖,吹胡子瞪眼道:“黄口小儿,你说我卖的假酒?”
张木流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口归来乎,轻笑道:“在下可没说你这儿卖假酒,只是说了你们卖酒太实诚,水跟不要钱似的。”
这位城主倒也没大打出手,反倒是一屁股坐下,拿出个透亮的琉璃盅,掏出一壶所谓解疲酒沿着琉璃盅的边沿往下倒。透过琉璃盅,张木流才发现这酒原来是金黄色,上边儿还略微漂浮一股子白沫儿。
中年汉子瞪眼道:“见过这么好的酒水吗?我还就告诉你了,老子这酒,天下独一份儿,你们这些俗人不懂得品尝罢了。”
果然许多东西还是得看卖相,装在那坛子里头的,一口之下只有酸涩,可换了一副酒器后,连不爱喝酒的方葱都有些好奇。金黄透亮,冒着细小气泡,还飘着白沫儿的酒水,还是第一次见咧。
张木流笑着伸手端过去酒水,这次喝的比较慢,一口下去便打出个酒嗝儿,回味之下竟然有些香气。
见青年一口喝下,这位城主才略有笑意,却还是冷哼一声:“总得下肚了再来评说吧?听了外边儿传言便来砸场子,你是小孩儿吗?”
张木流摇头道:“你这酒得靠器皿才能卖,只说我这人,喝酒无数,你这酒细品之下尚可,可没个琉璃盅衬着,谁喝?”
这位城主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酒壶举起来一口饮尽,打了个长长饱嗝,气呼呼道:“你骂我祖宗先人都可以,唯独不能说我的酒不好!这事儿你得道歉。”
青年淡淡一笑,果真就起身作了一礼,说了句抱歉。
方葱瞪大眼睛道:“张木头,咱不是来找茬儿的么?你怎么还跟他道歉了?”
张木流摇了摇头,这还找个屁的茬儿,一看就是同道中人,喝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