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问道:“那我们就非得等着坏人们做了坏事儿以后才能出手?”
张木流笑道:“非也,我们只要本事够了,他只要起了坏心思,咱就可以打他。”
方葱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儿。
青年便说:“活着就得走路,路上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有些坑坑洼洼不是看的仔细就能躲过的,甚至我们会自己往里面跳。”
少女不解,张木流便继续说道:“看见坑坑洼洼,就如同我们看见世间不平。大多数人都怕惹一身骚,可我们不能绕过,得去踩一踩,管一管。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不管,所以我们才要管。因为我们得管,所以咱们本事得大。”
方葱翻了个白眼,脑瓜儿疼。
方葱没有细问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木流也没再强求少女喊师傅。
这天又下了一场大雪,若灵舟顺水往下,再过个五百里左右,就能到这座斗寒洲唯一一个王国了。可张木流不太想去,因为钟镇南就是在这个王国金殿触阶而亡。
据说那位君主早年间还算不错,颇有圣君之称,后来将个美人纳妾后便不思朝政,日渐昏聩。皇城之中整日花天酒地,比之酒池肉林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张木流也没想着赶路,就在这处河滩静养月余,起码恢复一些气力再走不迟。
现如今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得满天下去找寻能修补人身天地的天材地宝。而且还都必须是那种五行之属,就只说修补那一轮大日跟月亮,就不知得花多少钱。
路漫而远啊!
换上了方葱买的青衫,张木流也不再纠结于自己内心的一点儿别扭,将那逍遥巾系在手腕,也开始练余莲舟的十三式拳法。
次日清晨,方葱还未起来,一袭青衫便硬撑着下地,在雪中练拳。
那所谓拳术,一招一式都极其缓慢,若是来个江湖武师,定要笑掉大牙。估摸着还会说上一句,“你这拳法,打我半天都不及我踹你一脚,那些个老不死的练的五禽戏都比你这个强。”
当时与余莲舟对敌,这位不知到底是不是太和山那位掌教道人的前辈,一招一式都暗合天道自然,可在张木流手中打出来,远远不及,只有几分拳意尚可。
方葱揉了揉眼睛,跑出船舱看着青年练拳,竟是看的有滋有味。
一连过去十几天,张木流脸上终于有了血色,练拳练剑也没先前那般剧痛,灵气可以稍稍运转,此刻修为大概抵得上一位寻常元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