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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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接着往东千里,是一处大湖,传说有个仙女常常在此沐浴,故而叫做玉女湖。而那座算是治理此处的阴阳家山头儿,就落在玉女湖东头,叫做司魁宗。
一袭白衣腰间悬挂个酒葫芦,带着个背剑少女乘舟至此。
湖面画舫极多,莺歌燕舞酒香四溢,好些读书人花重金请来青楼中的才女,吟诗作对,尽是些凄美词句。更有些大户人家子弟,甚至别洲远游至此的读书人,散尽家财,只为买佳人一笑。
如那柳三变前辈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在这玉女湖上比酒水更醉人。每当有人提起酒醒何处?就有那才女落泪,接一句千种风情又与何人说。
可其实湖上最多的,还是那“衣带渐宽终不悔。”
柳七词句,较于苏子,须得这玉女湖上才更为有韵。
那书生醉酒,感叹报国无门,唯有在这温柔乡中,佳人在侧,吾辈儿郎似仙飘矣。而那六扇门中的酒囊饭袋,又哪个不是酒池长浸?
其实就天下百姓而言,此中书生无望仕途便是万幸,若真其做个芝麻官儿,人间又有何处不是鹤背扬州?
张木流暗自感叹,如此人间实在太淹眼睛。
比起当年彭泽游船,那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古羌学子,又或是瞻部洲那俞都茅庐,陈老夫子雨中授课,学子雨中受教,只闻鼻息进出、檐雨滴落,实在是差的太多。
也不知那白鹿洞,风气如何?
天下书生皆自养浩然气,求个自诚而明。豆兵城中那位褚晓丹戍边三千年。每日南下战场的修士何其多,活着回来的又有多少?北边儿林中只刻名字的铁牌风中作响,这才是书生意气。
又不似佛门弟子,求个诸相非相。更不是道门修士,要修个真我。
不求吾心浩然,只做个常人有那么难吗?
真是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猛然回神,张木流自嘲一笑。
又有何颜面嘲笑天下人?自己还不是那下一句所言,高还似痴。
方葱扯了扯青年袖子,思量片刻后轻声道:“生而向死行,路上有无数岔道,处处皆有风景。咱们远行至此,看到了这方景象,算不算自个儿也走了岔路?”
张木流微微摇头,“心本相,人求真,气长足。”
少女挠了挠头,埋怨道:“咋个又文绉绉咧?我读书少,你别欺负我。”
青年伸手赏了其一板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