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摸黑找到套新的麻衣,折了几下垫在脑袋下,就准备睡觉。
屋外响起了阵不大不小的嘈杂声。
秦敏打着哈欠,将门敞开了一点,往外张望。
屋外,有人拿着根火把匆匆经过,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身上还背着这个人。
三人急匆匆地走向梁伯所在的大茅草屋。
秦敏借着火光,认出了梁大为和他背上的孙成义。
看样子,孙成义的腿还是恶化了。
她想了想,还是走出屋跟上他们,难得有机会见识古代御医后人怎么治病救人,实在不能错过。
梁大为大步走进大茅草屋旁的空屋,将人放在里头的石床。
梁伯很快赶到,见着孙成义腿上恶化的伤口,脸上的褶皱都多了不少。
“你这混小子!还敢说快好了,你看看你这腿哪里好了!这要是再晚点,还得把腿切掉才能保命。”
孙成义本就头晕,被唠叨得更难受,连忙求饶,“梁伯你放过我吧,等我好了再骂还不成么?”
“哼!”
梁伯给孙成义把脉,触到他手腕,顿时沉下脸道:“你们去端盆凉水给这小子擦身体降温。”
秦敏也到了小茅屋,被几个高个儿挡住了,看不见梁伯怎么操作,只听见他的声音。
“我先把他腿上的脓血放出来,再切掉一些腐肉。”
火光随风在晃,腿上的伤口仿佛也跟着在晃。
梁伯眯着双老花眼,拿着匕首在伤口附近比了比,却始终对不准,不得不摇头,“不行,这光太晃了,我看不清。”
只是等到天亮,就真的要把腿切掉了。
梁伯将匕首塞进身旁一人掌心里,“你来,我告诉你从哪下刀。”
梁大为僵住了。
他站在床边,握着匕首,刀尖落在孙成义的腿上方,却怎么也划不下去。
孙成义嘲笑道:“怂包。”
梁大为难得没有怼回去。
其他人也沉默了,别说梁大为怂,他们自己也一样。
他们能给别人开膛剖腹,但给自家兄弟下刀……还不如插自己一刀啊。
梁伯没少见两人针锋相对,还以为他们关系不好,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
梁伯拿回匕首,看向其他人,“你们谁来?”
孙成义主动请缨,“我自己来,我受得住!”
没人搭理他。
“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