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颂华算了算,才想起昨天送信的时候,玉如琢似乎是没有动静,大约是又被困在指环里了。
便点头又问,“你让我写的那都是些啥呀?为什么上面我每个字都认得,连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
谢颂华撇了撇嘴,想到之前跟他约定的规则,到底还是把心里的好奇给压了下去,便问起另一个问题,“粮价真的有问题是吗?”
这一回,玉如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就当是送你父亲一份小礼。”
谢颂华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问起来,玉如琢又不肯说了。
她不由地就想起刚才谢云苍急匆匆的样子离开的样子。
梦坡居里,谢云苍确实很急。
他立刻将跟前第一幕僚云先生请了过来,“先生可知京中粮价?”
云先生已经年过半百,见他这般急切,不由疑惑,“京中粮价一向控制得很好,这个时节早稻刚至,应当价格有所下降,按往年来说,约莫在六钱左右一石。”
说完便又疑惑问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谢云苍眉头皱得更近了,“可今年南方一带三四月间干旱无雨,偏偏到了五六月间,又有多处报了涝灾,上京的运河有几处出现决堤,今年的漕粮根本还未来得及运送上来。
加上大荣作乱,前几日内阁还在商议,要将地方上的粮食直接陆运至边关,这京城的存粮已然不多,现在市面上的粮食应当是太仓放的粮,而此时京城的粮价,竟然还比往年低了一成。”
听到这话云先生脸上的神色也严肃起来,“阁老是怀疑有人在借机屯粮?”
“我在内阁分管兵部,户部的事务并不大熟悉,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不由得我不这么想。”
谢云苍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此事干系重大,你速将京城几大仓的情况摸清楚。”
等云先生走了,谢云苍便连忙写了两封信交由家丁送出去。
府里养了这么些清客幕僚,都无一人发现市面上粮价问题,竟还是自家这个闺女无意间点破了这点异常。
真不知道该气恼还是该庆幸。
不由又想到今日在寿安堂门口遇到的事情,齐氏也着实是太过分了一些!
纵然四丫头年纪大了些,可到底是亲生骨肉,竟怠慢至此。
且如今看来,这孩子虽然失于教养,资质却并不愚钝。
“来人,去慎思馆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