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脑中急转,应当安排个什么人给她讲讲宫里、皇室以及这些世家贵族的事情,不然迟早有一天要在外头把脸丢干净了。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谢颂华道:“那又怎么样?她们的渴望,就该是我的渴望吗?”
一次尚可忍,一而再地挑战自己的权威,老夫人便着实来了气。
角落里的申妈妈也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刻板而不带任何感情,“四姑娘,这不是你该和老夫人说话的态度。”
谢颂华猛然回过神,心里那股不平之气,却在胸中乱窜,叫她无法好好呼吸。
不该这么说话,她应该知道的。
这般和老夫人起冲突没有任何好处,在这个环境里,个人的意愿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利益。
她回过神来,终于彻底冷静下来,毕恭毕敬地给老夫人行了一礼,“祖母切勿动气,是孙女儿不会说话。”
申妈妈便又重新退回了那角落里。
谢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了茶,细细地品了起来。
谢颂华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她老人家再次开口,便只好站着。
一直等老夫人约莫喝了半盏茶,她才再一次开口,“孙女儿不是不知道祖母是在为我费心,想替我筹谋个好前程。”
这话说得实在违心,根本就未曾过问过她的意见,如何是为了她?但她只能这么说。
老夫人轻轻地哼了一声,“我那是害你呢!”
“祖母请勿生气,还容孙女儿说明,”她只得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道,“大伯的课堂上教‘齐大非偶’又说‘德不配位’,孙女自认是个福薄之人,若居高位,恐反招致灾祸。”
这本来是最好的说辞,谁知老夫人却冷笑了一声,“少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我。”
谢颂华一时哑然,可偏偏这会儿老夫人那一双眼睛,又锁牢了她,好似要将她看个透似的。
不拿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看来是不行了。
她想了想,只能实话实说,“孙女儿听闻,圣上进来圣体大安,甚至要在正月十五时与民同乐。”
老夫人又轻轻地呷了一口茶,并没有接话。
谢颂华只好接着道:“年前,听说圣上让太子殿下去巡视京郊大营,后来又叫刘侍郎安排祭祀礼,又听说宫里头新来的一个美人十分得宠,冒犯了高贵妃,闹到圣上跟前,皇后娘娘说了两句话,圣上训斥了两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