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坐上刘丽摩托,两手握着后挡架,身体与刘丽保持了两厘米的缝隙。
就像之前说的,旧城县不大,县中位于县中心,骑摩托不过六七分钟就出了县城,上县道,两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绿油油的脑袋在风中摇摆,令人心旷神怡。
陈哲眯着眼睛远眺,这些景象十年后就会被一座座小高楼替代,十八线的小县城却卖出了三线城市的价格,无情的收割农民的血汗钱。
出了县城也就两分钟路程,便看到棉纺厂陈旧的建筑,对面就是一排排格局老式的六层楼,墙体上的白灰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
“先回家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和沈姨招呼下,中午我们过去吃饭,菜我们自己带。”
刘丽放下陈哲,招呼一声和江涛二人又原路返回,奔县城去了。
陈哲看着三人潇洒的背影有些羡慕,并不是每个人在这个年龄都能无忧无虑的挥霍青春。
这是上层建筑决定的结果,陈哲很早就明白的道理,看着七号楼的单元门头,即便过了十多年,记忆还是那么鲜活。
这种老式建筑一层三户,没有电梯,几乎每层步梯转弯处都堆着各家用不上的杂物。
陈哲家是六楼东户,门牌号601,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菜香味。
正要拿钥匙开防盗门,门就从里面推开。
“今天回来的早,快进来。”
沈兰头发松散的束在脑后,身上围着围裙,不像十多年后发福的模样,年轻了十多岁的面容还有曾经厂花的影子,陈哲长得好,主要遗传沈兰。
当然,父亲陈国华年轻时长得也不差,人高马大,吸引了不少厂妹,这是沈兰说的,每次拌嘴都会拿这个说事。
“今天江涛他们去接的我,真香,做什么好吃的了?”
陈哲拖着行李箱进门,屋内是两室一廊的布局,两个卧室对着走廊,厨房和厕所挤在走廊一头,平时吃饭就在陈哲屋里。
“都是你爱吃的,快去洗个澡,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下午就能干。”
沈兰接过行李箱,把里面的脏衣服抱出来放进洗衣机洗上。
在她催促下,陈哲换上睡衣进了卫生间,五六分已经洗完,走到厨房,沈兰还在忙着做饭。
这一幕画面有十多年没见了,陈哲干脆靠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我爸呢?”
“去你刘叔家取经了。”
陈哲顿了下,试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