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宇嵊联想到了一个平时连坐电梯都会害怕的恐高舍友,那舍友觉得恐高很孬,但十几年了却都没矫正过来。
生理反应确实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克服的,所以彭宇嵊此刻不想搞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只想快刀斩乱麻。
“你先扶着她,等下我背她下去。”
彭宇嵊看着罗简的反应,根本就是恐高重症,一时半刻肯定没法儿开导克服,只能先把人弄到地下让她先清醒过来。
说着彭宇嵊就朝后退了一步,单膝弯曲,弓着腰。
秦思蕾将手塞入罗简的指缝中,想要掰开她的手。
但罗简实在是拽的太紧的,她费劲了好一会都没把她手掰下来,又不敢强行硬掰下来,怕刺激到罗简引起她大幅度反抗。
“掰不下来,她抓的太紧了。”秦思蕾无可奈何,只能无计可施的望着彭宇嵊。
彭宇嵊也明白不能强掰下来,要是引起罗简强烈的反抗,这在钢索上,很难保证她的安全。
秦思蕾偏头轻轻蹭了下罗简的额头,“你清醒点呀,现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无措的拿额头拱了拱罗简的脑袋,手指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摩挲着罗简的手背。
熟悉的感觉涌上罗简心头,一下又一下的安抚使罗简极度紧张的神经开始松动。
“简简,别怕,我在呢。”
“看着我,别怂呀。”
“哈哈哈哈,简简你这样我好想笑,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不行不行,赶紧拍几张你的黑历史发朋友圈。”
“乖,再拍几张。”
……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一个人的声音,她用手盖在罗简的双眼前。
替她挡住了前方及脚下的一切,将所有嘈杂的、令人不安的、挣扎的源头通通隔绝开来。
另一只手慢慢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心,额头抵着额头安抚式的轻轻蹭着。
“别怕,我一直在,无论过去,现在,未来,我都会一直在。别怕,我在,知道么?”
明明是温柔的女声,却有着强制镇定剂的效果,一遍一遍的回声在与罗简心头的恐惧作斗争,并不断取得上风。
理智与恐惧不断交战,罗简逐步找回自己的神智,眼前的景物也不再模糊成一片,耳边甚至能听到来自秦思蕾担忧的声音。
“罗简,罗简,你看看我,能听到吗?”
“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