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的行李,两个嬷嬷露出了难看的脸色,尤其是那几个黑漆漆的破坛子。
果真是在乡下长大的,见识也就这么点了,几个破坛子也当好东西了。
想劝说魏若别带了,这种东西带去校尉府也派不上用场的,但随即又想到魏若没什么见识,她们说了也不一定懂,浪费了口舌还讨不到好,不如不说,由着她去。
于是在两个嬷嬷的安排下,魏若的行李都装了车,魏若和秀梅坐上了马车,出发前往校尉府。
这一走便是三天,三天后,魏若从住了十年的怀北镇的小山村走到了台州府兴善县。
魏若的亲生父亲魏明庭在此处任校尉一职。
魏家祖上出过武将,受封忠义伯,但传到魏若爷爷这一辈,已是强弩之末了,家中后辈若是再没有建树,那伯爵这一勋爵也将被收回。
而魏家在魏若父亲这一辈一共有三子。
长子魏明鸿只考中了秀才,至今未中举,在京中谋了个从八品的闲差;
次子魏明勇是个白身,如今只帮着打理家中的产业,但这些年也是连连亏损的状态。
魏若的父亲魏明庭是三子,早年从了武,如今是兄弟三人中最有建树的一个,是个从六品的忠显校尉,被派到兴善县驻守。
魏若被两个嬷嬷领着从侧门进入,穿过垂花门,沿着游廊往里走,最终来到了魏若母亲云氏住的院子里。
魏若前脚刚踏过正房的门槛,云氏便急急跑了上来,将魏若抱了个满怀。
魏若身体一僵,四肢都如同被灌了铅一般一动不得动。
云氏也不说话,只是一边哭一边摸着魏若的脸庞,双目通红。
感觉到脖子处被温热液体浸润,魏若微微一怔。
她在哭?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感受到云氏真切的泪水的时候,魏若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了预料之外的悸动。
或许是受了原主记忆的影响,又或者是想起了自己前世惨死的母亲。
“娘,你别难过了,妹妹回来是好事不是吗?我们应该高兴。”
长子魏屹琛上前来安抚云氏,避免她伤心过度。
得知孩子抱错至今已有十日,母亲不止掉了多少眼泪。
他们母亲平日里很少掉眼泪,唯独这一回,哭了又哭。
在长子的劝说下,云氏缓了过来。
重新细细打量了魏若一番,见她穿着粗麻布的衣裳,身形纤瘦,云氏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