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腐败的气息,错落的树木把天空中投下的光芒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光斑。两只朱孔雀轻盈的落在一处腐木上,似乎并没有察觉四周有什么异常,然而一旁的白色野兽已经对这两只朱孔雀虎视眈眈,完全停滞的以太流速让他更容易隐藏自己。
白色身影一闪而过,他的目标似乎并不是狩猎这些生物。随着利爪穿过朱孔雀的身体,红色的羽毛逐渐融化,孔雀的身体化作了白色的茧,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藏在一旁草丛里的露卡捂着口鼻,生怕造出一点声响,直到确认了那只白色野兽已经远去,才小心的靠近那两枚白色的茧。茧像有心跳一样规律的搏动着,露卡伸出手指抚摸着茧的外壳,像冰一样的冷。茧好像感知到了露卡,急促的抽搐起来,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露卡赶忙把手缩了回来,茧也安分了下来。
沉沉的低吼从露卡身后传来,感到不妙的露卡不敢回头,只能低着头通过地上的水洼观察着身后的影子。又是那只白色的野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显然,野兽暂时还没想对露卡动手。
露卡害怕的咬着嘴唇,耳朵也紧张的竖的笔直。野兽慢慢绕到了露卡身前,这时露卡才看清野兽的真实面貌,无神的眼睛,纯白的毛发,巨大的獠牙和长长的尾巴,只是头部就比两个露卡还要大了。野兽把头凑近过来,几乎贴着露卡的身体,距离近到甚至能看到野兽湿漉漉的鼻子上挂着的水珠。
梦中惊醒,露卡还没回过神来,满心还是刚才那狰狞的野兽。
“我说你还要抓着我的尾巴到什么时候——”柯尔不满的戳了戳露卡的脑袋,才把他从梦中情景拉了出来。
“啥?”露卡低下头才看到自己双手还抓着柯尔的尾巴,毛已经变得乱七八糟“我才没抓——肯定是你趁我睡着塞到我手里的!”露卡松开手,柯尔这才把尾巴收了回来梳理着杂乱的毛发。露卡似乎也回忆起了之前从鼹灵集市一路回来时发生的事情,仍然低着头不敢看柯尔。
“怎么又不说话了?刚才你的话不是好多好多都说不完吗?”
露卡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又急忙辩解“说什么啊说,肯定是你给我下了什么奇怪的药,才——”
“唔,你不知道什么是葡萄酒吗?”柯尔尽管在憋笑,但还是被露卡察觉到了。
“你笑什么啊!我——我都在这里十年了,没见过不正常?”
“十年?那当年你才多大啊——你的家呢?家人呢?朋友呢?”柯尔关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