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和眼前这个病入膏肓也形容还算体面的老人,重叠在了一起。
“哎?小伙子,你没事儿吧?”
这句话总算是打断了程漠脑中的轰鸣,他顿时回过神来,“没事,我没事。”
“你是……来探望我的?”她问了句,静静地打量着程漠,似是在回想他是不是福利院里出去的孩子。明明看着有那么些眼熟来着。
“是的,李院长。”程漠想了起来,她姓李。具体名字他不知道,但记得小时候每次去,母亲都让他礼貌地向李院长问好。
“你是……你是我们院出去的孩子吗?我瞧着有点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李院长显然对此有些惭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这话时声音都小了些。
“我不是。我不是院里出去的孩子。”程漠看着李院长,“我是黎迁的儿子。”
啪嗒一声,李院长手一个失力,剥好了的小橘子就从她指尖跌落到地面。
她怔怔看着程漠,眼睛里盈出了水光。
“忱忱啊?”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跟在黎迁身边,总是来院里的小男孩儿。
“嗯,是我。”程漠点了点头。
李院长说,“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她摸出手绢来按了按眼睛,“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是啊,我长大了。”程漠笑了笑,走到了病床边,将地上的小橘子丢进垃圾桶,重新拿了个新的剥起来,剥好了递给李院长。
李院长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他,当初黎迁出事,她是有所耳闻的,也得知了那事儿当时的情形,对程漠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和伤害。
听说孩子还得了心理病,所以她才大半年都不敢去和程旭江提事儿。
“真好,真好。”李院长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都成大小伙子了,高大英俊的。你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会长,模样捡的全是你父母的好。”
“嗯。没想到您还记得我。”程漠低低应了一声,忖了忖,问道,“您还好么?”
李院长轻轻叹了口气,“唉。好不好的,年纪大了不都这样么,人各有命。”
她伸手在腹部拍了拍,“说是晚期胆囊癌,没治了,所以送到临终关怀科来,提高一下生活质量。我觉得也不错,毕竟疼起来真是要命。眼下每天还能好受些。”
李院长的声音里没有悲观,虽然也并没有多乐观吧,但很平和。
“说是过不了年了。你来得巧,也来得好,起码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