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瞎话蒙我,真当我是傻子啊,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没有没有,哥哥哪舍得欺负妹妹。那个,都说女大十八变,妹妹才十二岁……”
“坯子在那儿,你当丑小鸭真能变成白天鹅啊,哄鬼。呜呜呜……丑就丑些吧,偏把我一个人送进庵堂,不能吃肉,不能多吃,起个法号还要叫‘节食’。
“精神物质双重打击,这不是想整死我是什么。别人穿是白富美,吊炸天,我怎么这么悲催呢。我不想活了,想在死前看看古代,再吃个馋了许久的大肘子,就自杀……”
李凯已经习惯了妹妹的词不达意,劝道,“戴发修行不会一辈子,妹妹的病彻底好了就能还俗了。至于吃肉这事吧,妹妹就听听劝。实在是愚和大师说了,妹妹这辈子不能吃肉,吃肉就会……”
“就会”什么他忍住没说。
劝了等于没劝,说了等于没说。李珍宝的声音又嚎大了几分,反复说着“崩溃了”。
李凯一脸愁容,边用帕子给妹妹擦眼泪擦鼻涕,边低声说着劝解的话。那些话苍白无力,李珍宝根本听不进去。
李珍宝越说越生气,不时蹬着右腿,不注意动了一下左腿,刺痛让她把哭声噎进嗓子眼,尖叫出来,“痛,好痛,脚好痛。”
李凯这才发现屋里只剩他们兄妹二人,其他人都出去了。
他压住李珍宝的左腿,“妹妹不要乱动。”又提高声音说道,“来人。”
江意惜从门外走进来。那些话他们不便听,又忍笑忍得难受,只得出去。不敢走远,一直站在门外,他们的对话还是听到了。
她走过去说道,“小师父不要乱动。”又对李凯说,“不要再刺激她。”
她把李珍宝脚腕上的帕子取下,在铜盆里重新打湿拧干,再搭上。
李珍宝声音平静下来,噙着眼泪说,“哥,我真的不想回庵堂,不想当秃瓢。我天天都做同一个梦,灭绝师太把我的头发都剃了,我的脑袋成了一个大秃瓢,更丑了……”
李凯道,“放心,她们不会给你落发,这是早说好的。我们府每年给昭明庵好些供奉银子,她们不敢不听父王的话,何况愚和大师也交待过。”
李珍宝摇摇头,无限忧伤道,“可留着头发有什么用,不能结婚,不能找男人……”
李凯呛得猛咳了几声,忙手握成拳抵住嘴唇,看了眼江意惜,放低声音说,“妹妹,这事……你还小,咱们以后单独说。”
“我就要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