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崔老将军早就是半隐退状态了,当年跟着大将军南征北战,受过不少暗伤,现在天天就是养个花钓个鱼而已,挂了一个凉州总兵的职务,根本什么事都不管。”
“那他今天怎么来了?”
“肯定是来给老严撑腰的啊,崔庆山和王明伦一样,都属于凉军中的老派,专门和徐从虎领衔的新派过不去。他们这些人最怕见到的,就是将来徐从虎执掌凉军。”
楚河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今天就是老派的宴会,新派都没来?”
姜无遗微微直起身子,左顾右盼看了半天,摇头道,“没来,新派的人一个都没来。”
这时,原本嘈杂的宴厅内,突然静了下来。
原来是严琛起身了,他有些不太习惯地双手端着酒碗,开口道:“各位叔叔、伯伯,还有兄长,现在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等大将军他回来后我会问他,但他既然安排了由我宴请诸位,那我也没有二话,今天便与诸位一醉方休!”
满院宾客皆起身,楚河二人没有办法,也只得跟着起身举碗。
“谢少将军!”
在座的不愧大多是军伍出身,果然是军纪严明,也不用怎么排练,就这么齐刷刷地吼了出来。
官员们不分文武,全部是一饮而尽,然后竟然全都将酒碗摔到了地上。
一时间宴厅内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楚河和姜无遗显然都没见过这个场面,诧异地对视一眼,虽然慢了半拍,但也好歹将酒碗摔了出去。
就剩下脑子转得慢的严琛,还傻乎乎地举着酒碗。
整个宴厅内的宾客,就都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
梁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道:“摔啊!”
严琛这才反应了过来,但没关系,他的脸皮一向很厚,节奏不对气势凑。
一抬胳膊,再用力一挥,严琛手中的酒碗就闪电般摔了出去,碎瓷片溅得宴厅内到处都是。
而底下这帮宾客,一看他们心心念念的少将军如此神勇,无不心潮澎湃,又整齐划一地高喊了一声。
“好!”
下人们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一个个快步走进来,将满地的碎瓷片扫走,然后再给每桌换上新碗。
满头白发的崔庆山,豪迈地端起下人递过来的酒碗,高声道:“痛快,今天是老夫这么些年,最痛快的一天,徐从虎那帮小崽子,明里暗里说我们老了,该退位让贤了。我姓崔的是老了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