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听说易子而食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那朝廷也不管?”
“管?不但没从国库里放出一斤赈灾粮来,甚至这三个州去年的税赋,也是要求一分不差地缴上去。当地官员为了保住乌纱帽,就会去本就快要饿死的老百姓嘴里抠出粮来。你说说,这是怎样的世道?”
见楚河沉默了,姜无遗继续说道:“为什么我犯了这么大的事,大将军却没杀我?就是因为他老人家知道我想的是什么,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干,他理解我!”
“但大将军不愿意反。”
“那是自然,他这个人一生就活两个字,忠义。谁造反他也不会反,但是我敢断言,凉军不管将来换谁主事,都终究会反,也一定要反。”
楚河缓缓道:“到时候你种下的那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了。”
姜无遗大笑道:“哈哈哈,知我者楚兄也,但有一点我得纠正你,那颗种子现在就已经生根发芽了。”
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姜无遗,楚河知道,刚才讲的事,是他一生中至今为止最自豪的事,也终于开始有点理解他了。
“那这么大的事,朝廷不知道?”
“当然知道,但就算知道,他们老宋家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们还指望着大将军帮他们镇守西境呢。你说人这个东西有多复杂,既怕你,盼着你早点死,又希望你好好活着,好帮他们看家护院。”
“那总要有个解释吧。”
“那是自然,大将军说是传令失误,已经把我这个军策司的第一把交椅给撸了。朝廷得到这个解释勉强还算满意,也算是够给他们面子了。总不能让江州那帮老爷兵真来进攻凉州吧,所以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两个人吃吃喝喝聊聊,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们结了帐,牵着马走到街上。
“楚兄,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讲的去年东边闹灾,易子而食的事吧?”
楚河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其实就生在那边,我小时候也闹过这种灾,和现在一样。我的父母……”
楚河微微睁大了双眼,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的父母当年就把我换了出去,换了一个小女孩……而得到我的那个老女人,想要……想要……”
姜无遗忽然说不下去了,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用力喘着粗气。
楚河帮他拍了拍背,低声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那个老女人……想要把我给煮了。”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