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的一间房。
一位老人正坐在轮椅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只到容若他们走进来时,也还是保持那个姿态。
轮椅上坐着的,像是一个用灰黄色面团巧妙揉压出来的人形玩偶,整个人身上唯一有生气的地方便是他的眼睛。他的身体与眼睛之间的反差却并不大,有那么一瞬间,容若甚至出现了一些幻觉,仿佛她推着的轮椅上仅仅只有一双眼睛。
护士帮忙用手托住他的头,容若都看着都发起怔来,眼前的老人头发颓然垂下一绺子,扫在眼睛里,然而眼睛一瞬也不动,直勾勾的,空洞洞.
“他听不到?”姚天暮问向医生,“具体的病历我没看过,只知道他精神不大正常是吧?”
“从病理上来讲,他其实应该听得到,看得到,可仔细观察下来,他又听不到,也不会说,”院长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以前叶女士在的时候,我也一直强调其实欧阳先生查不出什么问题了,但他就是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觉,失聪失语失去行动力一样。”
“欧阳叔叔,”容若蹲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神,试图能与他进行交流,“欧阳叔叔,我叫容若。”
可老人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眼睛还是看着窗外,也不眨眼。
容若与天暮沉默而紧张地凝视着彼此,心里想得可能是同一件事情。一个完全健康的男子,是如何变成一个只剩下身体轮廓的老人。
“叔叔,叔叔.“容若再次轻声呼唤着,试想如果承德看到这样的一副情景,不知又是何等的伤心难过.
“你叫他叔叔?“院长又发出了奇怪的怀疑.
“那个,是这样,他们是订婚了,还没有结婚,何况对于一个第一个见面的人来说,直接叫他爸爸,是不是也很难开口呢?“姚天暮帮容若解除了称呼的困扰,院长听了之后才点了点头,以示理解.
“欧阳叔叔,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用的,姑娘,我们护士与医生天天也跟他讲讲话,他都听不到,以前,叶女士来的时候,也是在房内对着他聊上大半天话,他也是没有任何知觉的。”
“怎么会这样?太可怜,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是不是恶化了?还是?“
“那么他这个情况有多久了?”姚天暮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应该是十来年都这样吧?没有恶化其实就是最好的康复了。”院长看了看欧阳德,把他的轮椅推了回来。他的眼神还是保持那个方向,并不会随着椅子方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