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了裴晏之
裴晏之沉默半晌,而后站起身来,挺直腰板,亦步亦趋的走向戏院。
“你,呸颜值?”
日军首领一手按着武士刀,一手指着裴晏之,忽然笑道:“呦西!”
言毕,他示意那名汉奸,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那名汉奸的腰弯的更低了,额头倏的出现了冷汗。
等听完了太君的话之后,便是转过身,看着裴晏之,咬牙大声道:“太君说,听闻裴晏之大名已久,今日攻城,不为别的,就是想听一听你裴晏之的戏!”
“你若是给太君们演一场,让太君们高兴了,自然会有你的赏赐!”
“你若是不演,或者是演砸了,让太君们不高兴了,太君便烧了整个戏院,乃至整个县城!”
汉奸额头冒汗,颤声说:“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整个戏院顿时哗然一片。
所有人都在破口大骂。
日军首领狭长的眼睛眯起,忽然从腰间拿出手枪,嘭的一声,一枪打死了一个骂的最狠的戏院人员。
场面瞬间寂静。
日军首领盯着裴晏之:“演?不演?”
裴晏之看着那名倒在血泊里,已经咽气的徒弟,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笑,点头道:“我演。”
“师父!”
“二当家,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誓死不演!”
“我也是,誓死不演!”
整个戏院的人又惊又怒,更多的人眼睛里满是悲哀之色,似乎对裴晏之失望之极。
裴晏之没有说话,让人去收了死去徒弟的尸体,转身返回后台,来到妆台前,一笔一划,认真的描画起了眉眼。
太君高兴的笑了,竖起大拇指对汉奸说:“吆西,你的功劳,大大的有!”
“太君!太君您高兴就好!”
汉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赔笑道。
是夜。
锣鼓敲响,戏幕拉开。
好戏开场。
裴晏之为日军选了一首《桃花扇》。
他要扮演的,是那个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只见台上,水袖纷舞,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台下坐的,却是豺狼虎豹,恶鬼当道。
随着鼓声急切,唱腔愈发悲愤。
台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