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喝断挡阳桥,虽然不是好买卖,今天来的人不少……”
卯时三刻,三里之外。
一列抬棺的马车队伍,正在缓慢的从远方走来。
火把的光芒,随风跳动,将四周衬托的阴森而恐怖。
走在两旁的两名乐手却习以为常,没当回事,正在尽心的吹着唢呐。
漆黑的夜幕下,这唢呐吹的非常喜庆。
远方传来狼嚎声,以及树叶的哗哗声。
仿佛是在响应这曲调,别有一番风味。
走在最前方的男子,身穿红色唐装,胸前配着大红花,怀抱着玉如意,面无表情的坐在高马之上。
很快,马车停下了,停在了前院前。
随行的唢呐依旧在吹奏,在漆黑的夜空中尤其的嘹亮。
后院。
安小红飘在空中,恍惚中听到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渐渐面带愁容。
“为什么我已经死了,你还是要来呢?”
她喃喃自语。
接下来。
她看着“自己”被抬出冰棺,在雾气弥漫中,落入那马车队伍随行的棺材之中,抬往“成亲”的路上。
安小红僵硬的脸庞忽然笑了。
迎亲的队伍离开了。
说书人却依然在继续表演。
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跟着队伍走了几条街。
野猫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明亮的光。
它跳上歪脖子树,歪着头盯着那支“成亲”的队伍,盯着那个飘在半空中的女人。
村中,家家户户,窗门紧闭。
其中一户人家,兴许是关门太急,一只鞋子被遗落在了门外。
那骑在高马上的官人看着那只鞋子,忽地笑了起来。
他寻思了半天,哼了几句唐曲《离人愁》里的调子。
飘在半空中的安小红,看着那只鞋子,欲言又止。
她笑了,是凄凉无奈的笑。
“不值呀,不值得……”
很快,目的地到了。
在唢呐声中,阴婚的礼节开始了。
她就这么飘在半空中,看着他和“她”一拜、二拜、三拜,礼成。
然后她听到了那官人的喃喃自语:“你恨我吗?我也不想的,只是,若我不兑上诺言,世人定会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骂我们张家无情无义……”
“人生在世,这世俗礼教,没人能够摆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