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她经常受风寒,父兄在时,便念叨着给她煮姜汤,知道她不喜欢喝,还要塞给她一颗蜜饯。
喝下一碗热乎乎的姜汤,什么疾病都药到病除了。
“起来。”
冷幽幽的声音蓦地从耳边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端着碗搅动着碗中药汁的男人,有些失神。
仔细盯着看,原本充满期待的心情瞬间落空。
她的父兄早已在那场灾难中被害死,眼前的人是傅默昀啊。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白水仓皇地笑了两声。
傅默昀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心中微动,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伤感的样子。
从前的白水,在他印象中近乎是个无坚不摧的人。
难得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竟让人生怜。
注意到他直白而火热的视线,白水思绪清明,敛起神情,看着他似笑非笑,“难不成你喜欢我了?”
傅默昀脸蛋又烧红了,他放下碗,局促地站起身,有些慌张地解释:“我叫起起来喝姜汤。”
她哦了声,无力地撑起身体,发觉自己身上盖着毯子,心里暖洋洋的。
“谢谢。”
白水端起姜汤,有些热,喝得烫嘴。
她仍然三下五除二地将姜汤喝了干净,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片。
傅默昀冷不丁地问:“你吃糖吗?”
白水压抑在心底的记忆再次翻涌而起,宛如波涛汹涌一般,迅速将她吞噬。
她抱着空碗,愣愣地看着傅默昀,心里跟挖空了似的。
“你刚刚说什么?”
傅默昀从兜里摸出棒棒糖,冷峭的脸上难能露出温柔的笑。
“棒棒糖,吃吗?”
她强憋着险些要掉下来的眼泪,死死咬着下嘴唇点头。
真丢人。
多少年她都没有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软弱的模样,偏偏在他面前彻底破防了。
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白水想到以前,那个充满血和仇恨的过往。
傅默昀撕开棒棒糖包装,递给白水,“吃完好好休息吧,明天准你假。”
她闷闷地嗯了声,将棒棒糖咬碎,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甜到发苦。
傅默昀察觉到她眼眶中滚动着的泪珠子,有些失神,也不知做错了什么,拿起碗走向厨房。
白水捞着毛毯,直接将头蒙上,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