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阿耶就想到了周荣会将漠北军卫打乱安插到各卫之中。
看好的人都尽数遣退,能装病请辞的也都请辞,实在是挂了名号,无法隐匿的,就只能接受,医官就恰好能请辞。
不过擅医的人能多一点便多一点,至于信不信任……
她只要有用之人。
凡有用之人,心怀鬼胎的有心怀鬼胎的用法,忠心耿耿的有忠心耿耿的用法。
末了,君辞还补充一句,刺一刺应无臣:“应家阿兄,当日可是说过,你我尚未成婚,还是要算得清一些,我这不是有求于应家阿兄,故而寻了银狐做礼”
理由充分,应无臣只得笑纳,接过银狐:“君家阿妹有所求,我会放在心上,过几日便将人请来京师。”
君辞不但一再探他的底,还千方百计想要与他有牵连。
自然不是因倾心他,而是摸不清他,与其毫无头绪的提防,不如给他开个方便之门,由着他安排人在她身边,等他当真想要对她不利的时候,必然要用上这个人。
她反而不会被动。
不过敢行这样的招,都是极度自信之人。
自信以己之能,对于身边的细作无所畏惧。
“它还有些野性,九郎君需得费些心思。”君辞叮嘱。
这小东西虽然被她抓住,但其实心里还不服气,一逮到机会就想挠她。
君辞也没有想要去驯服,既然是要送人,就干干脆脆,让它只认一个主。
提在手里,应无臣清寂的眼毫无温度可言地看了银狐一眼:“君家阿妹放心,我平生最是有耐心,也最喜驯化野物……”
说着,他缓缓抬眸,幽幽看着君辞:“无论多野性难驯之物,落入我手里,也会乖觉。”
状似没有听出应无臣的言外之意,君辞颔首:“拭目以待,九郎君。”
“女郎,朝食备好。”恰好这个时候,大管事的声音在外响起。
“抬进来。”她背着手,一点不见外越过应无臣,大步朝内走去,“九郎君,一道进膳吧。”
“荣幸之至。”
也不知是否拿人手短,总之这大概是君辞与应无臣一道进膳最为舒心的一次。
朝食才刚用完,君辞还没有打算离开,大管事又来了:“女郎,九郎君。宜昌郡主又来了。”
君辞抬了抬眉,凤眸浸着点凉凉的笑意:“九郎君何时与郡主有了往来?”
“君家阿妹这是在兴师问罪么?”应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