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照乐了:“弟弟,我只比你大三岁,大学刚毕业,倒也不用喊尊称。”
少年有些尴尬:“抱歉。”
沈清照耸了耸肩表示不在意,借机又问:“你是宴方林的……”
“儿子。”少年坦然相告,只是黑眸中有一闪即逝的沉郁。
沈清照扫了一眼,少年校牌上写着:宴斯白。
于是她点头:“告诉你爸,今天是交房租的最后期限,半夜十二点前我收不到钱,明天我就会收回房子。”
宴斯白表情嘲弄,沉默片刻后说:“我尽量。”
“既然如此,我就不进去了。”把传达最后通牒的任务交给宴斯白,沈清照自认为已经完成了身为房东的最后义务。
她冲宴斯白微笑,语气温和,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绵柔:
“希望我们下次还能在这里见面。”
宴斯白没回答她,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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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照在半个月后,接到了她妈从寺庙打来的电话。
她妈开口第一句是阿弥陀佛,还没等沈清照回答,张口便问:“这个月房租收齐了吗?”
这时是晚上九点多,沈清照刚下了通告,正坐在化妆室里吃药。
她这几日有些感冒,沈清照就着水吞了一片消炎药,缓了一会儿,才拖长了语调,慢条斯理地又问了一遍:“阿弥陀佛,师太你说什么?”
“房租!我还能说什么!”她妈有些不满,尖锐的嗓音在一片木鱼声中分外响亮。
“收齐了。”沈清照说。
“真的?”她妈疑惑,“你不是说宴方林他家拖了十几天都没交?”
提起这个名字,沈清照第一反应却是想起来那个少年。
那个周身气质混杂着青涩与阴郁的宴斯白。
思维有一瞬间晃神。
“我过去了一趟,他就交了。”她把身体往后靠,倚在椅背上随口回答。
她懒得解释其中缘由。其实交钱的不是宴方林,是他儿子。
离半夜十二点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宴斯白加了她的微信,把一个月的房租钱发了过来。
房租交了就行,至于谁交钱、几点交钱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沈清照也懒得理会。
这个年纪的大学生手里普遍有些钱,许是少年的零花钱或是压岁钱罢了。
沈清照和她妈又聊了几句,她妈着急去睡觉,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