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让他交一个月房租都费劲,您觉得他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
“他拿不出?他儿子应该拿得出吧。”她妈笑了下,“那老赌鬼的前妻很有钱。每月给儿子的抚养费可不少。”
“要真是给了不少抚养费,他儿子还会在外面打好几份工?”沈清照压根不信,“您少听那些老头老太太扯淡。”
“我不管,他父子都拿不出房租就一起滚蛋。”她妈说得很爽快,“正好我不想租给贺方林了。”
沈清照没再说话。
她听到这算是明白了。
什么让贺方林交半年房租……她妈就是知道贺方林交不起,所以在变向逼贺方林主动走人。
“知道我为什么从寺庙赶回来吗?”她妈说,“租户的投诉电话都打到寺庙来了,说贺方林惹了高利贷,一群人整天三更半夜砸门,泼油漆,闹得整栋楼都不安生。”
沈清照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我处理过一回。”
“一回?”她妈似乎觉得她这话很好笑,重复了一遍才继续道,“我接到的投诉电话都不下五个。”
原来那天闹完之后,高利贷又上门了?
贺方林那傻逼一定是没少欠钱,高利贷才会逼得这么紧。
万一高利贷那帮人急了,搞父债子偿那一套,贺斯白怎么办。
沈清照脑中思绪百转千回,她妈倒是不紧不慢,倒了杯水,抿了一口,继续用抱怨的口吻念叨着:“贺方林租的早,我心肠又好,所以这几年一直没给他家涨价。本来就是不挣钱,现在还影响其他租户生活。这不是挡我财路吗?”
“那栋楼地理位置好,根本不愁租。他要是交不起就让他走人。其他租户清净,我还能多挣点房租。”
沈清照依旧沉默以对。她知道她妈并不是在跟她商量或者探讨,只是在告知她贺方林住的那间房子要换一位住户了。
她妈是个独断专行的性格,主意很正,下定决心的事没人能改。
“我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累死我了。”她妈站起身,“我睡一会儿去。明天早上你陪我去找贺方林他儿子,我得批斗他——”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门锁被解开的声音。
沈清照愣了下,和她妈一起循声望去——
提着菜的贺斯白走了进来,他一边熟稔地换上拖鞋,一边把菜搁在玄关处。
沈清照:……?
他不是走了吗?
沈清照望着那两堆菜,